她在原地愣了足足几秒钟,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
张佳慧慢悠悠地打开那盒披萨,十指纤纤,指甲精致。
她还伸手去摆弄了一下其中一块,然后抬头笑着问余田田:“余护士,我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披萨,你还饿吗?饿的话,要不要尝尝?”
余田田捏紧了手心。
张佳慧还在笑,一边笑一边用那种不紧不慢、颇有优越感的语调说:“这是必胜客这一季新推出的品种,余护士你想必还没吃过,别客气,来,尝尝看。”
一字一句都饱含笑意,却又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余田田知道自己在她眼里就是个穷得响叮当的小护士,拿着微薄的工资,过着节俭的日子。
虽然自己确实没她这个护士长有钱,但她的态度实在嚣张,嚣张到素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余田田这次也真真正正地想要动手打人了。
当然,余田田不仅这么想,也真的这么做了。
不过是上前几大步然后再伸手一掀的功夫而已,余田田将那盒披萨重重掀翻了,张佳慧躲闪不及,被盒子里切得整整齐齐还在冒热气的披萨扑了一身。
她尖叫一声,迅速撑着扶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低头看着一身白色的毛衣裙被油腻腻的污渍染得面目全非,表情都快扭曲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她铁青着脸抬头对余田田尖声吼道,“余田田你脑子进水了吗?你干什么你!”
“干一件我早该做,但是没胆子做的事。”余田田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从桌上抓过那几块披萨,用力地朝张佳慧的脸上扔了过去。
然后她转身就走,不顾张佳慧在后面大喊着要让她在医院呆不下去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