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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白家,整整七年没有办过白事了,而唯一的女儿不久后就要嫁人,人逢喜事精神慡,他甚至都觉得在婚礼那天自己可以站着把女儿交到女婿手上。

“爸爸,”白雪歌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放到他前面,“除了两个伯父,您还有别的兄弟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白父惊讶极了。

“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白父摇摇头,正要说没有,看到她亮起的屏幕上的画面,抚着茶杯的动作猛地一顿,“这是……”

这细微的变化被白雪歌收入眼底,她屏住呼吸,“爸爸,真的有是吗?”

她把手机拿近了些,“您不觉得这个人长得和您有至少有六分像吗?”

确实很像。

他也确实还有一个……弟弟。

同父异母的弟弟。

白父陷进了回忆中。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他记得很清楚,刚好又是冬至夜,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着吃饺子,佣人忽然进来说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白夜迎”的少年要见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到这个名字陡然就变了脸色,眼角唇边的皱纹像被冰霜冻结了般,她用力拍下筷子,“一个野种也敢上门来,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用扫把把他赶走,免得脏了我们白家的门楣!”

那时老爷子已经不在了,掌家权自然是被老太太握在手里,虽然平时总端着个长辈架子,但从未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一众小辈都吓得停了筷子,而他才三岁多的女儿白雪歌,直接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妻子柔声哄着女儿。

他从窗里看出去,外面的雪下得很密,少年肩头已覆了厚厚一层雪,瘦弱的身影像悬在门上的孤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