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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的银婚纪念日比之前蓝正理的寿宴办的还要隆重。
南城各世家豪门大佬都齐聚一堂。
“寒之,前面跟蓝正理交谈的就是祁志远,人称笑面狐狸,在北城政界是出了名的不粘锅,和稀泥。”
郁恩阳低声说道,“他几乎不来南城,每年都是祁家人去北城过年,这一次祁家弄这个银婚纪念日还邀请他来颇有些蹊跷。”
郁寒之点头,扫视一圈,大多是南城熟悉的面孔,除了祁家人。
祁志远今年已经年近六十,身边三十出头的男人是其独子。
郁寒之等人上前去祝贺。
祁志远政界沉浮多年,一双利眼看尽千人万态,可谓是阅人无数,可面前这位郁家养子相貌斯文俊雅,眼底却深邃幽暗,深不见底,竟然比大多数人还叫他看不透。
祁志远微微吃惊,早就听闻南城近来局势不太好,郁家强势崛起,弄垮了明家,斩断了蓝家的双臂,如今挤压的祁家都缩到了角落里,今日一看,此子非与寻常。
“这位就是郁老的养子?
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祁志远笑容满面,和气地笑道。
“祁书记客气。”
郁恩阳笑道。
“我瞧着郁先生有些眼熟,不知是哪里人?”
祁志远越看越觉得心惊,五分像,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相像的人?
当年那个孩子要是没有失踪,大约也是二十七八的光景。
“北城人。”
郁寒之微笑,祖籍北城。
“还真是凑巧。”
祁志远瞳孔微缩,笑道,“不知可有婚配?
我倒是有个侄女年纪与你相仿。”
“大伯,你还是歇了那个心思吧。
人家有未婚妻,恩爱着呢。”
祁白彦从一边逛荡过来,前来赴宴的清一色西装革履,唯独祁白彦穿着黑色的休闲装,头发往后梳的整齐,当下最新潮的装扮。
“可惜,可惜。”
祁志远惋惜道,也不知道可惜什么。
很快就是重头戏的银婚纪念,场面瞬间热闹了起来。
郁寒之走到庭院的角落里,冷眼看着祁家的纪念日,打了草,惊了蛇,就看后面祁家的动静了。
“华姿,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你们家都破产了,你还有脸来参加祁家的银婚纪念日。”
“你没看明烟都不敢来凑热闹吗?
真是无语。”
男人皱眉,正要避开,只见出言伤人的千金小姐推了一把华姿,华姿正巧摔倒在他面前,身上掉下一个小小的印章。
“对不起。”
华姿俏脸煞白,急急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玉章。
“算你识相,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千金小姐趾高气昂地离开。
郁寒之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玉章,微微皱眉,不知为何脑海里闪现一个久远的记忆片段。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懦弱胆小的小女孩偷偷塞给他两个包子。
“不准给他吃。”
穿着漂亮公主裙的粉衣小姑娘从外面跑进来,骄纵蛮横地将包子打落在地,将小女孩推倒在地。
小女孩委屈地哭了起来。
郁寒之指尖微颤,修长的手指按住眉心,凤眼睁开,声音低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东西?”
华姿看见他一惊,苍白的小脸垂下来,说道:“郁少,你怎么在这里?
是我从小戴大的印章,不过是我仿制的印章,真的印章不见了。”
“这东西不值钱的。”
华姿见他面容冷峻,凌厉之气压迫得她浑身颤抖,咬牙说道,“真的被明烟抢走了,她从小到大就喜欢抢我的东西,郁少要是在明烟那里看到一模一样的印章,麻烦让她还给我。”
郁寒之薄唇下压,努力克制着内心可怕的念头,伸手低哑地说道:“东西给我看看。”
华姿内心又惊又喜又惧,将印章递给他。
男人修长有力的指腹摩挲着仿制的玉章,仿制的很粗糙,只仿制了外形,没有内在精魂,但是跟他的黄田玉章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