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人类的身体,佑茗的唇瓣依旧带有淡淡的海水味道,凉的是海水,触感上的潮湿是他本体给人的感觉。
他碰在赏南的唇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接着舌尖在上面轻轻舔了几下。
有些宽松的衬衫随着他俯身往下塌了一段儿,没扣上的两颗扣子底下是流畅的肌肉线条,赏南视线瞥过去,又收回,暗自惊叹:他居然在佑茗身上感受到了,性感?
小章鱼这次是真的长大了啊。
外头响起脚步声,赏南听不见,但佑茗听得很清楚,他恋恋不舍地从赏南唇上移走,却还是靠在化妆桌上。
化妆师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她愣了愣,“你们在干嘛?”
佑茗向对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小南脸上擦了点灰,我给他抹掉了。”
化妆师没放在心上,“哦哦,那来,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搞好的……”
赏南最后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会场搭建得低调又不失华丽,浅蓝色与白色的气球遍布地面,吊顶上是网状的大片水晶,将室内照得熠熠生辉。
来的人每一个都可以得到一份礼物,女生是丝巾和香水,男生则是领带和香水。
张心心和年轻时候一样,赏南的一切她都要亲自过手准备。
可当台上播放着自己从小到大的照片和录像的时候,赏南仍然感到了轻微的羞耻,有些照片赏南都不记得自己拍过,而且百分之八十的照片,都有佑茗的出镜。
众人不仅看见了赏南是怎么在岁岁年年中长大的,也清晰地看见了佑茗随着年龄产生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不管是哪张照片,佑茗的目光似乎都是看赏南。
他们知道这两个关系好,好得穿同一只裤腿都没问题,但没想到居然好成这样,说是亲兄弟也有人相信的吧。
接着便是赏南发表成年感想,赏南就随便说了几句,便看见底下的张心心红了眼睛。
很奇怪,明明是任务世界,可能有些地方有些人不需要赏南去付出太多真心,可张心心和其他人不一样,潜意识里,赏南真的有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
他甚至记得对方在自己生活中都为自己做了些什么,尽管张心心以前爱打麻将,八卦别人的时候说话尖酸刻薄,但她对自己的爱无可挑剔,因为她结婚前是不会做饭的,结婚后生孩子前也还是不会,是在赏南快要断奶时,她才开始苦练厨艺。
“我很感谢我的母亲,也就是那位穿得比我还夺目的张心心女士,她喜欢高跟鞋,喜欢漂亮裙子,喜欢昂贵的包包和首饰,喜欢做好看的指甲,但从我出生以后,她的喜欢又多了一份,她喜欢一切我喜欢的人和事物。”
“我很感谢她爱我,当然,我也感谢我的父亲。”
站在台下昂首期盼地等待着自己被赞美的赏英树听见说到自己时,就这么几个字,骂了句小兔崽子。
不过他其实很欣慰,在生养教育这方面,张心心是比他付出得要多一些,光是怀孕分娩那一场,就让张心心受足了罪。
“接下来,我感谢的人是佑茗。”身后的录像是后台在控制,提前没有彩排过,张心心不搞那假把式,又不是什么重要节目,她随便赏南发挥。
第一张出现的照片是初中毕业那年,胖子班长在路灯底下用单反拍的合照,那会儿看这张照片只觉得他和佑茗真是长大了,与现在一对比,便觉得那会儿也是小时候,现在才算是长大了。
赏南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台下的佑茗的脸上,话筒里的声音变得有些轻,“我很感谢他,不论什么时候,他都陪在我的身边。”
后台不知道从哪里搞了视频录像放出来,背景音乐调得刚刚好,没有遮住赏南的声音。
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五岁那年,赏南为了和佑茗交上朋友,抱着家里的饼干去找佑茗,结果被佑茗一口气吃光了,饼干吃光了,他却没交上朋友,晚上还差点被张心心和赏英树一块儿教训。
两个小孩靠着墙,坐在走廊里,光影落在他们身体旁边,饼干被嚼得咔嚓咔嚓响,落在手上腿上的饼干屑都被佑茗一一捡起来丢进了嘴里吃光,两个人那时候的声音都还是小奶音,赏南的更加奶一点,佑茗的声音则更冷淡果决。
从视角看,视频应该是对面邻居拍的,拍得摇摇晃晃,时不时还有说话声。
赏南只是笑着,佑茗的左眼却突然掉下来一颗眼泪,没人注意,他用手掌淡然地抹掉了。
因为小南哭,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底下也有同学很感动,从小到大的玩伴,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好运气可以拥有。
但也有不太协调的声音。
“佑茗小时候好瘦啊,没现在一半的一半帅。”
“听说他爸小时候是个家暴狂。”
“啊,好可怜啊,难怪。”
佑茗跟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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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就能光明正大的喝酒了,赏南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挡不住同学和平时玩得还行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到跟前来敬酒,对面一饮而尽,他就算说浅抿一口,叠加起来也抿了好几杯了。
赏南喝酒不上脸,酒量又好,但今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他脸上愣是被酒精逼出了两抹红,还恰好红在眼下的位置,就跟他快哭了似的。
马炼带着两个女生和三四个男生走到赏南面前来,和高一时不同,马炼不会再对着空气打拳,他西装穿得规整,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酒杯,没说话,直接和赏南示意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才说:“生日快乐。”
其他的人也纷纷向赏南说生日快乐,穿着粉色抹胸小礼服的女生头发上夹了一小片柔软的羽毛做的发夹,她笑得很柔美,“佑茗小时候也很帅哦。”
佑茗站在赏南的旁边,“谢谢。”
她的朋友则道:“赏南小时候居然那么可爱,看不出来,按照小时候那长相,现在应该是个正太才对。”
“现在不是?”赏南问道。
“现在不是,现在是俊美。”女生说道。
马炼把酒杯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和高一那年一样,双手在兜里摸着,摸出一块表来,“生日礼物。”
但生日礼物和高一那年不一样了,上一次的礼物是顶级的钻石表,这次只是普通牌子的石英表,价格应该不会很高。
“我没地方放,你……”
马炼切了一声,“本少爷的礼物,怎么能那些人的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