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里,皱巴巴的外套,裤子,衬衣斜挂在衣架上。
肩部斜搭着,袖子还没翻过来。
裤子搭在衣架上,一只裤腿长一只裤腿短。
可见当时挂它的人多么不耐烦。
顾添啧了一声,谢悯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取下肩章,分好脱落的纽扣,衬衣的,外套的,分别放在口袋里,抱着衣服出了房间。
“干洗要两三天,你这几天要穿的话有的穿吗?”
“局里还有套新的,我忘记拿了……”谢悯手撑着沙发,换了个姿势。
“哦?搁哪的?我去给你取一趟。”
“905。”
顾添顶着烈日匆匆出了门,常去的干洗店并不远,就在小区附近。
门面不大,开在一溜花店,咖啡店中有些突兀。
店主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姐,一人既当老板又当小工,顺道做点缝补的活。
针线手艺精细,洗得衣服干干净净,收费并不不高,市局里很多人都爱去。
大概是开在市局附近,老板娘职业素养非常高,是个热心又嘴牢的大姐。
每次等候检查开单的时候,你能听到这条街上花花草草,猫咬狗追的一切八卦。
但是都不会具体到哪家哪户,你若是有心追问,大姐自自然就把话题转了开。
大概也是基于此,所以大伙才放心的把衣服交给她洗涤,不怕出什么麻烦。
距离晚餐还有一会时间,此刻的太阳毒得让人看一眼心发慌。
街面上前后看一眼,见着的人影一只手数得过来。
干洗店的玻璃门敞开着,塑料隔帘垂在门上。
店里房顶上,四周的架子上挂满了罩着塑料袋洗涤干净的衣物。
在夏天都能有这么多的衣服,可见大家对店主的认可。
老板娘坐在简易的木质柜台后,手里举着折扇一摇一摇打发着时间。
她双眼一直看着店外,自然第一时间瞧见了由远及近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的老顾客。
老板娘笑着起身,迎着顾添进了店,顺道关上了店铺玻璃门。
玻璃门上挂着一串精巧的铜铃,叮铃铃响了十几秒才收声。
顾添掏出兜里的纽扣在柜台上摆了几堆:“大姐,洗干净了麻烦帮我缝上去。”
“好咧。”大姐清脆地答应着,从塑料袋里翻出衣服一件件检查。
大姐越看面色越凝重,顾添刚才从衣架子上取下来就塞袋子了,除了谢悯说扣子掉了,他没检查过。
莫不是昨夜自己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在上面,被大姐瞧出来了?
顾添心里打着鼓,揣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大姐凝重的面色一直延续到仔细检查完。
大姐双手不重不轻递拍在柜台上,语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