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添给叶锐请了两个护理,保证他任何时候身体都干干净净,头发隔天洗一次,身体每天擦好几遍。他两混了这么多年,叶锐比他讲究,比他过得细致。他知道叶锐肯定不能忍受自己身上脏兮兮。
医院里安排了复健按摩,每天都有医师使用仪器或者针灸,刺激叶锐的神经,减缓因为卧床导致的肌肉萎缩。
卓一鸣买了很多按摩的书,休息还跑到盲人按摩店学技术,学完就给叶锐按摩……
周六傍晚,顾添提着谢悯煲了一天的鸡汤走进了叶锐的病房。
卓一鸣把叶锐的裤腿撩得高高的,哼哧哼哧按着他的小腿。
谢悯烫洗着大号注射针筒,顾添盛出鸡汤吹凉。
鸡汤的油面已经去掉,不过气温高了,这温度也不好降,谢悯烫完针筒没事,坐在旁边看卓一鸣伺候叶锐,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了。
“一鸣,为什么你只按小腿?”
“啊?我刚把按小腿的学全套。”卓一鸣头都没抬,按的哼哧哼哧的。
顾添一斜眼:“刚学的?你拿你师父练手啊?摁疼了,他起来抽你啊。”
“哦哦。”卓一鸣一听,立刻放轻了力度。
一碗鸡汤变得温热,顾添递给谢悯让他给叶锐喂,他继续监督卓一鸣的按摩工作。
“嘿,你这是按呢?还是摸呢?”
“我怎么觉得你借机吃你师父豆腐呢?”
卓一鸣头都没抬,手上又加重了一点力度:“谁吃他豆腐了,年老色衰,我才不要……”
电话响起,卓一鸣掏出来一看,对着叶锐点了接通。
“阿姨,顾队和谢队煲了鸡汤,正在喂师父喝。然后我还准备了一点碎肉粥,用破壁机打烂了,晚点再给他喂一次。你们买的营养品,我昨天收到了,都按说明混在粥里了。然后分成了几份,交代护工在我们不在的时候按时间给他吃。”
卓一鸣站在镜头外絮絮叨叨给叶锐的母亲汇报着情况,电话那头是叶母不断的感谢,叮嘱卓一鸣也要注意身体。
虽然叶锐暂时还睡着,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醒来还是那个生龙活虎的模样。
天气渐热,逸林缓缓进入夏季模式。
厚衣服被塞进了衣柜角落,取而代之的是薄衫。
顾添将主卧床上的薄被收了起来,拿出了蚕丝夏被。
谢悯坐在远一点的椅子上,看着顾添忙忙碌碌。
“诶,你什么时候回你屋?”
谢悯一怔,不知不觉,他主动过来已有月余,不是顾添提起来他都忘了这里本不是他的房间。
“今晚吧,反正天热了……”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顾添狠狠抖搂着被子,薄薄一床夏被仿佛成了迎风的帆,呼哧呼哧。
“我又怎么骗你了?”谢悯坐在椅子上没动。
“你说会陪我到直到我不需要的时候……”顾添铺好被子,叉着腰瞪着谢悯。
谢悯气笑了:“你问我的意思,不就是让我走?”
“不!我问你的意思,是试探你自不自觉,记不记得自己的承诺!果然啊,男人经不住试探!”
“谎言和诺言的区别就是,一个听的人当真,一个说的人当真。我当真了,你说吧,怎么办!”
“谢悯,你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