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跑回来的叶锐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面急着问怎么了,一面已经有两个人上去控制住了男人,全身搜查,当然他的全身只有一条破烂的布短裤,连包都没有。
“戴手套拿证物袋把针头拿回去给苗法医,车上有消毒酒精吗。”谢悯果断安排,而顾添完全状况外,他没想通这个疯子怎么突然发作。
针头摘下,裤管撩起来,一个红点冒着血。
谢悯回过头,那个人半躺在地上,脏兮兮的布裤子被水浸染,污水溅在身上浑然不觉,大张着嘴呵呵呵的笑。
嘴里重复着:“谢……谢。”
“他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抓回去关起来。”
谢悯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挤压针孔旁边的皮肤,本来只冒出一滴血珠的伤口咕嘟嘟涌出暗红的液体,瞬间流成了一条小溪。
殷红顺着顾添白皙的小腿滑下,浸湿了袜口。
幸好卓一鸣在车上备了酒精棉碘伏,这会紧赶着送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具体过了多久没人计数,谢悯拿过酒精棉反复擦拭伤口,把小腿上的血迹擦干净,整理好顾添的裤管,亮出了受伤的位置。
“别放下去,破伤风是厌氧菌,不能捂,我们立刻去医院。”
谢悯说着话刚站起身,双腿麻痹眼见着往下滑,顾添伸手穿过他的腋窝搂住了他。
“谢队,你这身体不行啊,我扶你,尊老爱幼。”
谢悯白了顾添一眼,任由他扶着走回车边,顺手掏出了他裤兜里的车钥匙,把顾添赶去了副驾驶座。
顾添大大咧咧瘫在座位上,一条腿搭上了中控台,嘴里安慰谢悯:“不会有事,放心。”
谢悯看他那白得晃眼的小腿上那个刺眼的红点,忍住了叫他坐端正点的念头。
绝尘而去的汽车上的人可能永远不会看到,垃圾山旁某个低矮的棚子里,有一部陈旧的手机单色黄光屏幕亮了几秒又暗掉。
“有生人来了。”
“去看看什么人。”
“好像是条子。”
“去给他们找点事干。”
“做好了,很快有好东西让你尝鲜……”
逸林市省第一人民医院。
下车前,顾添为了和谐干脆把另一只裤腿也挽了起来,大冬天光着小腿走在路上,配上刚才在垃圾山走了一圈的脏鞋子,宛如刚去稻田里偷了粮食的猹,吸引无数路人好奇的目光。
顾添昂首挺胸走进电梯摁了十楼。
十分钟后,他瞪着刚刚离开自己身体还温热的五管血愤愤不平。
“我这今天早饭都没吃这么多,这一口气抽了我一个月的早饭啊。”
护士摇了摇试管睨了他一眼:“你还好做了男人,要是女人流血更多,就你这样嚎,还没成年就变哑巴了。”
谢悯捂着嘴忍住笑,伸手帮顾添按住了止血棉球。
办公室里,赵老头端着茶杯幽幽吹着气,表面浮着的茶叶碎末飘向了外侧。
“准备怎么弄?等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