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悯第一次被如此亲密的拥抱,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同事战友之间的拥抱,在信任以外多了依赖和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谢悯手僵着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在顾添只抱了一小会,立刻松开了手,兴奋的跑出外面办公间又安排了一堆工作。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电话响起,是段振鸿打的。
段振鸿说,他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办公室,麻烦他们过去下。
谢悯明了这是打听到了情况,基于保密等各种考量,所以他们接下来的谈话会在段振鸿办公室进行。
两个人走进禁毒支队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里面办公室门开着,走进去谢悯顺手关上了办公室门。
段振鸿一反常态问他们,打听的这个人和他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个人也不是在逸林出事的,他死在了望北,而比他先几个小时,有另一个网约车司机死在了隐月,车上一名乘客失踪,当地警方查到,这个杨铭和失踪乘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谢悯开始概述案情,段振鸿的眉头越拧越紧。
“我们最近收到了风声,国外出现了一种高浓度的新型毒品,据说用量更省,效力更足,我们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但是没有得到明确的线索和信息。”
“这个人,很奇怪。”段振鸿敲了敲手机上杨铭的照片。
“他大概在一个月前在J省到处找人打听这种新货,问有没有人用过,有没有谁见过,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弄点给他尝尝。”
杨铭虽然具有多年吸毒史,但是他吸食的几乎都是新型毒品,他以怕死的理由从不尝试4号,但是相比传统毒品,新型毒品更难戒,对脑神经伤害更大。
杨铭大概是觉得新型的刺激会更足,不知道是在强戒所听谁说了还是什么,出来后别的倒是不吸了,一门心思找新货。
他父母以为他真的洗心革面了,所以对他看管也放松了很多。
他在望北市入住的酒店距离历阳镇有些距离,入住时触发了报警系统,当地派出所现场查验,确认他并没有复吸。
上一周他给毒友炫耀,说找到新货了,过几天就能到手,很贵,如果劲够大免费给大家试试。
毒友问他多贵,去哪拿,他笑而不语,说等拿到再说万一被骗了呢。
“我也了解了杨铭在他们那边算是有名的富二代,父母做什么的不知道,就知道他花钱很大方,如果他都觉得贵的话,起码十万以上吧。”
“段队,方便说下,您收到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吗?”谢悯问。
“嗨,老谢,你跟我客气什么。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东边和西边那块你知道的,我们最先收到风是从那两处传出来的。”
“最开始是啥时候?”谢悯追问。
“一年多前,这一年多我们一直在关注没瞧见过真东西,传言倒是挺盛。你要是去的话小心点,那边情况复杂你懂的,我就不多说了……”段振鸿说完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
顾添全程沉默不语,走进安静的楼道他忽然说:“你说要是齐耀拉着毒贩子去送货给杨铭,然后路上发现了毒贩子的目的,被人杀人灭口,然后毒贩子继续带着不存在的货去交给杨铭,顺手杀人抢钱,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这样一来逻辑通了,但是我还倾向于另一种可能,齐耀参与了贩毒送毒,但是因为分赃不匀和毒贩产生了分歧,被毒贩骗到郊外合伙杀害。”
谢悯并不认为齐耀是干净清白的,从他上次坐在审讯室里,他就隐约觉得,齐耀身上背着比使用辆违法运营更大的事情。
下班后的楼道空旷安静,昏黄的灯光在楼梯上投下两道影子,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踩出了节奏不同的回应。
“接下来怎么办?”顾添轻声问。
谢悯笑了,放慢了脚步:“顾队,你问我?你要问我,那我就是放大家下班回家睡觉吃饭,案子破不破没关系……”
“呵……”
顾添跨了一级台阶下到谢悯身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凑到谢悯耳朵边恶狠狠地说。
“这次,你别想甩开我自己跑去那边暗访,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东边西边是哪边,但是我可以把你绑在我的床上,一步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要是你敢反抗,我就……”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