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就善。看咱家韩姑娘多厚道的人,请客就请咱吃大餐。”我笑嘻嘻地拿起点菜单,毫不犹豫地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转头对韩璃做垂涎状,“既然美人相邀,我怎么也得卖这个面子不是?虽然已有秀色在前可餐,但我怕我要敢动此邪念的话,阿达会劈了我。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吃饭吧。二位倘若要眉目传情打情骂俏敬请自便。请直接忽略我的存在,我吃饭的时候正常情况都是目中无人。”
韩璃掩住樱桃小口浅笑,微微嗔怒地瞪我,讨厌!
我微笑着看她,高挑的身材,鹅蛋形的脸庞,吹弹可破的皮肤,好一个洁白无瑕的瓷娃娃。麻雀变凤凰是有可能的,前提是麻雀一定要够漂亮。张爱玲说的毒辣而一针见血,有几个女人是因为内在美被爱上的。
晚上去做家教,家长给我结了帐,示意我第二天不必再去。我微笑着说好,跟我的学生道别。小姑娘表现的极为不舍,跟她妈妈吵了一架,气呼呼地摔上门。我敲敲门,无关痛痒地劝说了几句,然后道别。即使这一刻她是真的恋恋不舍,她也会很快就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我。瞬间的悸动又算得了什么。
早春的夜晚真冷啊,我戴着手套围上围巾罩上口罩依旧冻得牙齿咯咯响。我一路骑啊骑啊,忍着刺骨的寒冷。我不害怕月冷如霜,只害怕这一路下去永远没有尽头。冲了个热水袋,抱着钻进冷冰冰的被窝中,我唯有庆幸,真好,明天不用起大早。
第七章杏花疏影到天明(上)
辅导员突然打电话通知我,筱雅,你去查查你的卡上有没有多出钱。我莫名其妙,应声后跑到学校的at里一查,果然多出了几十块钱。我更加迷惑,倘若是什么奖学金的话怎么也该是个整数啊。再打电话给辅导员,还在读研的他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说是学工处的人让他通知我的。事情没有答案,我也懒得再追究原因,几十块钱也是好的,聊胜于无。
我跟阿达提及这事,那厮贼眼一亮,直嚷嚷,飞来
横财啊,请客请客。
贱人!
我愤愤然道,我这样的贫民你还好意思敲诈,老天爷怎么不长眼打雷劈死你。
周三接到他电话哭诉自己进医院时,我惊讶抬头看天,最近晴空万里,貌似很久都没有打雷了啊。
阿达这锉人爱现,代表他们院去打排球比赛。这种高中排球考颠球不过的人,水平有多烂不言而喻。据说他发球都是用脚踢过去的。因为对方队员中有一名专业排球运动员出身的体育生,这帮子不要脸家伙还直接把人家赶下场了。即便这样还是被杀的落花流水。阿达显摆一个扣球的时候,落下来脚踩在队友的脚上。被踩的人除了吃痛一阵外安然无恙,他的脚背却直接翻过去,粉碎性骨折。
我看着他脚上签满各色龙飞凤舞笔迹名字的石膏,叹气,天要亡你,命中注定你当遭此劫。韩璃坐在床头眼睛红红,炫金色加海洋蓝的眼影被泪水冲淡了不少。阿达正安慰她,哭什么,没事了,你看我不好好的。
“你还说,我都快被吓死了。”韩璃靠在他肩头,泪水涟涟,“吴孟洐,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害怕。”
“没事没事,不就是脚骨折了么,多大点事。别想那么多,乖乖的,再哭就不好看了。”阿达耐心地哄劝。我眯着眼在一旁歪头看,一个劲地对他吐舌头做鬼脸。够可以的,美人在怀,这家伙还挺体贴。
好容易帮他哄走梨花带雨一枝横的瓷美人,我拍打他没受伤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找出水果刀自己削苹果吃。
“嗳,怎样,你这只脚是不是就此废了。”我咬了口苹果,不错,正宗的红富士。最近穷,水果早已买不起,直接用胡萝卜代替。别人闯进我们宿舍目睹一排四人拉开一人嘴里叼根胡萝卜看书的盛况,总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兔妖洞。
“你这女人讲话怎么这么毒辣呢,我脚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他愤怒地从果篮里翻出只橙子砸向我,“给我切好。”
我翻翻白眼接住金色的橙子,坦言,确实没什么好处,不过我心里不爽,看别人倒霉会心情愉悦些。起码说明这个世界上我还有很多难兄难弟。
隔了半个星期我偶然又想起这家伙。打个电话过去得知第二天他就已经回宿舍静养,我踌躇再三,还是放弃了手上的书,跑去表示关心。一进宿舍就闻到很大的一股泡面味,阿达正端着一碗面刺溜刺溜往嘴里塞。我皱眉,你一病号没必要这时候发扬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吧,泡面不营养。
“而且还忒难吃。”他龇牙咧嘴地放下饭盒,愁眉苦脸地看着木乃伊之腿,“可总胜过饿死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