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喝了半盏,李继成都没能想好要怎么说。
孟明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主动开口道:“守业兄找我到底有何事?若无事,此杯茶罢,小弟便要回府去了。”私下与人相交,他便不喜欢以相位来压人一等,出了衙门他便只是孟明远而已,丞相那个名称实在是压力太大,无论对别人还是对他自己。
李继成深吸了口气,终于一口气说出来,“安之,安益侯世子真的非去看守皇陵不可吗?”
孟明远微怔,他以为对方是来说关于李氏的事,结果他却是为了旁人出头,这倒是始料未及之事,“守业兄和益安侯世子相熟?”
“还好吧。”
一听这话,孟明远便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李继成这人仍旧是如此的愚顽纯直,这确实是李家前岳父最为头痛之事,他摇了摇头,道:“守业兄,小弟以往便曾说不过不止一次,善心是没错,但善心不能乱发的。”
“益安侯不好,这与其世子有什么关系啊?”
这就是他问,换了别人,孟明远早就反驳得对方哑口无言,可因为是李继成,所以他还是有耐心的,“圣人有云,父有过,子替之。”
李继成明白了,“这就说得过去了,我就说你不是那种阴险之辈,会对不相干的人下手。”
孟明远但笑不语,他从来不是烂好人,有些事明知不怎么正直,现在的他依然会去做,只因他也想活得轻松一点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孤独一人在这异世求生,有时若不心狠一点,恐怕早就不知死几遍了。
李继成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低头喝了一口茶,似乎定了定心,然后开口道:“你跟玉娘——”
孟明远截断他,道:“守业兄,事情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说了,我终究不是个好丈夫。”
“可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