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翁所虑也是。”当年的探花郎如今的一朝宰辅,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旁观的人只是唏嘘却无法体会到他的心情。
“有些日子没跟先生一起下棋了,不如今天下上几盘?”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几局棋下来,古澄表情有些古怪,看着孟明远道:“东翁,何需如此相让?”
孟明远表情便带了点苦恼,“看得出来啊?”
古澄点头,东翁棋艺向来不凡,今日这几局几处落子实在是落了痕迹。
孟明远忍不住便叹了口气,“赢棋不容易,这输棋更难啊。”开华那家伙闲了就找他对奕啊,这活儿简直让他想让庆朝换皇帝的心都有了。
“输棋?”古澄讶异,尔后突然明白了。
是了,想必是在宫中与皇帝下棋时需要输棋,但自家这小东翁偏偏又无法输得不落痕迹,这才有了今日的烦恼。
自古伴君如伴虎,东翁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以后无事,先生便来陪我下棋吧,总是自奕难免单调了些。”
“敢不遵命。”与当朝丞相对奕这事并不是谁都能想的,丞相最爱的便是自己对奕,他总爱说人最难超越的便是自己。
这话带着几分禅理,很让人有几分感触。
在人人都想达到他的高度时,丞相却在想着超越自己,这意境上便立时有了高下之分。
翌日,便是年三十儿,过了今晚子夜,便要开始使用开华帝的年号了,元德帝终究要成为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