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氏垂泪不语。
刘嬷嬷在一边一边擦泪,一边道:“太太回京后就病了,张姨娘便藉机拿住了府里的中馈,老爷又对她言听计从,太太……太太气怒交加病就越发的不好了,老爷……”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他这不争气的老妈呀,做为嫡妻连府里的下人们都拿捏不住,生生让个妾骑到了自己脖子上,他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远哥你不知道,你外家如今不成了,太太手里的几个陪嫁庄子铺子这两年也损得厉害,老爷回京走动起复又是大笔的钱花出去,比不得那起子人心里只有自己,拿得出银钱去收买人心。”
孟明远的脸色很阴沉,这个渣爹!
高氏抓住儿子的手,喘着气道:“娘把最后的两间铺子给你,你就当替你妹妹管着,等将来她出嫁的时候再交给她,也免得娘若不在了,她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让夫家看不起。”
刘嬷嬷已经从柜子里捧出一只檀木匣子,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孟明远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过去,留在老妈这里将来也是给渣爹填补进去,索性由他拿走的好。
“娘自管好好调养身子,她要管家也索性撂开手去,您也学其他府的太太念佛养性,只管好生教养妹妹便是。儿子也自会好好上进,便是瞧在儿子的份上他们也不敢对娘和妹妹如何。”
高氏紧紧的握了握儿子的手,点头。
孟明远又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临走时从母亲手里拿了一些人的身契,都是这次他离开要带走之人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春芽等人还在忙着。
孟明远便站在院子的花圃前抬头看天,回到这个院子就不可避免的让他想起了双桃,那个被他留在了祖宅的丫环。挺秀的眉峰微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他三岁的双桃竟然打着他的主意,居然趁他沐浴之时意欲献身。
那一幕香艳之极,当双桃那具成熟诱人的胴体毫无遮蔽的袒露在他眼前时,说没触动那真是假的,毕竟他现在的身体器官早已经发育完全了,更可能相较于同龄之人更成熟些。可是,他却更生气,她如此不知自爱,又把他当成什么了?
男人的身体有时是容易冲动些,可是只要男人主观上肯克制,要当圣人也不是不行,她凭什么就把他当成跟渣爹和渣兄一样的类型?
他们的身体上也许有一些遗传上不可更改的相同基因,但是他们是不一样的!
用力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孟明远长吸了一口气,吐出,看向正吩咐下人把箱笼搬出去的孟安,眉峰舒展开来。
孟海林给嫡子安排了搬家的马车,但他却没有再露面。
而孟明远走得也很洒脱,一看箱笼上车,便一撩袍子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
“少爷,咱们到了。”孟安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孟明远有些兴冲冲的掀开车帘跳了下来。
这幢两进的宅子位置不是很好,距离孟府大宅也很有些距离,估摸着怎么也到京城三环了,左右的住户比较分散,宅子周围倒也因此空旷了不少,就是要再扩也不是问题。果然,人少地广的时代宅基地什么的都是浮云。
宅子位北朝南,大门开在东南角,进门是一面贴了“福”字的大照壁,左折进入前院。房子的大体布局跟后世的四合院差不多,北面是正屋,东西为厢房,两边有抄手游廊,院中是天井,植有两株槐树,倒也清雅。
过了垂花门就是内院,这里可能因为是主人生活的主要地方,所以房屋间数也就相对的多了点,有几个相对独立的小院落,估摸着宅子的前主人家的家庭成员颇有些复杂。不过,这样一来,孟明远以后娶妻生子努力些增产报国倒也不用担心还得另外大兴土木了。
内院总体格局上还是跟前面一样的,都是正屋带耳房,左右为厢房,亦各带耳房,就是主院正屋后面又例外多了后罩房。靠近主院正屋的左侧植了一片翠竹,青翠挺拔的竹子倒是平添了几许文人骚客的诗情画意,让整个院子的格调都高雅了不少。
从抄手游廊过穿堂,再过一个月亮门便是宅子最后面的一个院子,也就是这宅子的后园了,看着面积不小,估摸着也有留着万一扩建房屋的打算。不过上个主人似乎没什么赏花弄月的闲情逸致,这里也就稀疏的有些花木,倒颇为务实的开恳了不少的田地似乎还种了东西。
不过,园中的一株桂树和一株石榴倒是挺让孟明远喜欢的。五月石榴艳红,八月金桂飘香,更何况石榴还有多子多孙的寓意。最后,在园子一个墙角他竟然还惊喜的发现了一株桑树。这园子不错,委实的不错,真真的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