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星君笑:“就算是孵蛋,也很花费心力的啊。那些仙花是强身健力,明目清心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让雌也得鸟增加体力,不在这关键时刻出岔子。因为,决定一只卵孵出来的是雌性还是雄性,关键就在此刻。”
苏绾倒是知道,某些卵生动物,比如鸡鸭鹅,还是卵状的时候,本身是没有性别的,但由于后期孵化时所受温度的不同,这才决定了其性别。想来也得鸟也是如此。可是,也得鸟难道不是一对一对出生的吗?
北辰星君耐心地给她解释:“哪有那么容易,几千年只生一枚。”
苏绾见圣灵殿上下,包括圣灵在内,都屏声静气,气都不敢出的小心谨慎样,眼珠子转了转:“你猜他们是想要雄鸟还是雌鸟?”
北辰星君道:“我猜,肯定是想要雄鸟。”
“为什么?难道他们也重男轻女的?”苏绾低声道:“那我偏咒他们孵出个雌鸟来。”
“你的心眼可真好。”北辰星君觉得好笑:“不是重男轻女,而是因为父精母血,……”听了他的解释,苏绾算是明白了,就是说,圣灵殿认为,父亲的基因比母亲的基因更重要,更能把优良的血脉延续下去,两者都好固然很好,但假如只能选一方,那么就宁愿选父亲。
如今圣灵殿的也得鸟出现了断层,阖殿上下只剩了火峦夫妇俩一对也得鸟,但它们产卵极其困难,产了这一枚蛋后,下一枚蛋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因此这枚卵孵出的小鸟的性别尤为重要,最好就是雄鸟。
苏绾晃晃脑袋:“不是说雪霓当初还有一只也得鸟吗?去哪里了?”她记得在她梦中出现的那只也得鸟,那风貌可一点都不比火峦差。
“死了。”北辰星君还没回答,一条低沉的声音就替他回答了,原来是圣灵,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摸下了自家的宝座,走到了他二人的身后。
见圣灵突然出现,苏绾二人都没了继续八卦的欲望,不约而同地看着圣灵不说话。
“它在雪霓死后,悲鸣了七天七夜,然后死了,就葬在雪霓的坟边,难道栗叶没和你说?火峦就是它的孩子。”圣灵脸皮够厚,也不管苏绾答不答话,继续道:“假如你对这些事有兴趣,不妨等到择主大会过后,我们寻个时间,品着香茗,细细长谈。你可以试试我泡茶的手艺如何。”
他先前不是已经告诉过圣灵,苏绾和他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吗?还当着他的面如此纠缠不休,当他死人啊?北辰星君怒了,沉下脸:“在这个关键时刻,殿主大人就不关心到底会出个雄鸟还是雌鸟吗?竟然如此清闲,跑来讨好别人的妻子?又要讲故事又要喝茶的,这是要做什么?”
“别人的妻子?”圣灵呆了呆,把目光转向苏绾,只见苏绾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假栗叶,一脸幸福样。先前他不是没听见北辰星君那句调侃苏绾的话,说是要让她摸个够,他还以为北辰星君是故意怄他的,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苏绾垂下眼眸,带了几分羞意,低声道:“我和我家大人……”她才开口,就被圣灵急匆匆地打断:“不曾听说过有这回事,你们莫要诓我。没有拜过天地,算什么?谁都不会承认的。”说完他转身急速走开。
苏绾恼羞成怒,压低声音骂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成亲没成亲,关他鸟事?我说,其他人不会也不承认我们的婚事吧?回去就拜天地!”她才不要无名无份!
“好,好。”北辰星君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理他作甚?”圣灵的态度太奇怪了,应该不只是替代品那么简单,北辰星君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苏绾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秘密?
因为被圣灵莫名其妙地打了这个茬,苏绾和北辰星君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待到听到众人欢呼,也得鸟大叫之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错过了重头戏——小也得鸟出壳了!
圣灵站在藤条筐前,高高举起身上还带着粘液,犹如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大鹅的小也得鸟,递给众人看,大声道:“大家欢呼吧!一切平安顺利!”
接下来是要检验也得鸟的性别,苏绾一直很好奇,在不曾长出明显的特征之前,人们是怎样区别鸟类和鸡鸭鹅的性别的。出于对圣灵的愤恨,她一边低声念叨着:“是个雌的,是个雌的……”一边拽长了脖子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圣灵瘦削的背影偏偏挡住了她的视线。苏绾气愤地对北辰星君道:“他故意挡着我,不让我看!我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人,他自己心里不舒服,也不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