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夜鼠分开后,张长弓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呆着。
此刻他思绪太乱,不得不静下来停顿片刻。
之前总以为找回了一大部分失去的记忆,现在随着听完生肖楼夜鼠的话,他迷茫了。
四十年前他是阴影舞者,一手创立天下楼的男人,梳理第二世界的秩序,时至今日也被许多人顶礼膜拜,记忆虽很模糊,但一旦想起来,还是能感受到那时自己的霸气。
三年前他化身幽灵,在第二世界肆意驰骋,记忆中快意恩仇好不快活,还结识了许多交心的兄弟,没有肉体之躯怎么了,那段日子活得值。
九十六年后今天,终于有了肉体凡胎。大半年的日子,家人,爱人,朋友一样不缺,一切变得真实起来。每当响起这些,都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
可就在刚才,从四十年前的兄弟口中得知,未来将会有更大的危机诞生,稍微不慎,他和他身边的一切将会全部化为飞灰,此话一出他紧张了。
等待近百年才拥有的东西,谁不在乎?
后排的同时也心下觉得奇怪:还没发生的事,他在四十年前是怎么知道的?再想起和夜落见面时候的暗号「张长弓」,我勒个去,越来越迷糊。这个世界充满了诡异,难道四十年前在第二世界,自己牛逼得逞了一个未卜先知的半仙人?
追回去问夜鼠?貌似有点不现实,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毕竟别人也反复回答过不知道是什么灾难。
而且从刚才两人对话的状态来看,这只老耗子对四十年前的阴影舞者简直到了狂热崇拜的地步,说的每一句话都言听计从,这一听还是三十年,没道理到了此刻还瞒着他什么东西。
回头想想也是,一个盲人,把他从现实的深渊拉出来,不肝脑涂地的报答才怪。
「对了,问夜落,他和四十年前的自己最熟,应该知道点什么。」张长弓终于想到了曾经的老兄弟,于是马上给夜落发送了通讯请求。
「师侄啊,今天怎么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刚接通,欠揍的声音就传来。
「你大爷,我是你大哥!」张长弓心中吐槽一句,佯装恭敬的语气:「生肖楼一个叫夜鼠的刚才找了我,还说了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有好多不明白的想请教你一下。」
「说的啥,复述一遍。」
听到这里,夜落收起老顽童的心态,语气变得正式了许多。
「他说未来我会遇到更大的未知灾难,他们生肖楼是四十年前师……师……父留下来的帮手,还有……」张长弓把夜鼠和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只不过说师父两个字时有点结巴。也对,自己称呼自己为师父,多少有点别扭。
说完后,许久也没有听到对面的回音,于是又问了一遍:「您老知道未来的敌人是谁吗?还有,我师……师父怎么能预知未来的事。」
「唉!臭小子,你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终于等来了夜落的回音:「说实在的,你的疑惑也是我和生肖楼十多个老兄弟的疑惑。」
「啊!不会吧!」张长弓不信:「您是没法回答,还是不想回答。」
「是真没法回答,因为舞老大也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只是让我们等候而已。」
「我去,你们疯了。」张长弓很惊讶地说着:「他说不定就是随口一句,你们就等了四十年?」
「你才疯了呢,小兔崽子,敢编排我老大活腻了是吧。别以为是张家的独苗,老头子我就不敢揍你。」夜落突然提高声调:「你懂个屁,老大岂是你能看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