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歧怒目 说的什么混账话!
红昙答不答应都不是,只得去将蓝小翅早先封好的银子取来。
不一会儿,下人们全部过来,一共百来号人。而蓝小翅安排的菜,刚好足够。显然她早就知道山上有多少人了。微生歧和微生瓷都不喜欢人多,所以他父子二人和蓝小翅、步寒蝉单独一桌。其他下人们分坐八桌。
蓝小翅跟着步寒蝉,先把下人们的赏钱发了,顺便认认人。步寒蝉极尽详细地给她介绍,谁叫什么,在九微山多少年了,有什么手艺。一一介绍完毕,赏钱也都发下去。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步寒蝉说:“少夫人,开席吗?”
蓝小翅说:“都过来,给家主拜个年,然后吃饭。吃完饭爱看戏的都看戏去。”
下人们排列整洁,给微生歧磕了个头,微生歧点点头,说:“都起来吧。”
蓝小翅这才吩咐:“好了,开席。”
微生歧的耐性也刚好到此,他是最不喜繁复礼节的,若再耽搁下去,要不耐烦了。此时蓝小翅回到席上,说:“爹,我和小瓷敬您一杯,祝爹爹老当益壮,再活五百年!”
步寒蝉低头偷着乐,微生歧瞪了她一眼,却还是跟她喝了一杯。
微生瓷没有喝酒,微生歧当然也不会跟他计较。父子二人埋头吃饭,只有蓝小翅在叽叽喳喳:“寒蝉叔叔,九薇树为什么还不开花啊?!”
步寒蝉暗笑,说:“少夫人在冬天回来,当然看不见九薇花。”
蓝小翅转头,问外面花匠:“老胡,九薇树移一株到方壶拥翠能活吗?”
花匠胡昆惊呆了,大总管就介绍了一遍啊,少夫人居然能记住他。他赶紧起身,说:“回头我包上一些种子,少夫人带去方壶拥翠试试。”
蓝小翅高兴了,微生歧说:“食不言,寝不语!”
话虽这样说,却没有多少责备的意思。不像教训儿媳妇,更像是亲爹说教被宠坏了的闺女。
所以蓝小翅根本也不管他,外面的下人们开始还不敢怎么说话,这时候蓝小翅大声问了一句,大家见家主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倒也自在了一些,推杯换盏地喝起酒来。
太过闹腾也是不敢的,不过总算是有了点酒席宴间的气氛。
微生歧不知不觉,午夜饭竟然吃得挺饱。他练武之人,一直以来也是六七分饱。这时候察觉胃里满满的,不由有些惊奇。刚放下碗筷,蓝小翅就将热腾腾的湿毛巾夹过来,放在他和微生瓷手边。
微生歧擦了擦嘴和手,蓝小翅在对微生瓷说话:“小瓷,蔬菜必须吃完啊。”
微生瓷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芥兰菜,蓝小翅威胁,说:“那可是我亲手炒的,你不给面子试试?”
微生瓷只好夹起来,虽然不情愿,好歹是吃完了。
等到酒足饭饱,戏班已经在敲锣,准备唱戏了。蓝小翅拉着微生歧和微生瓷:“走走,我们看戏去。”
微生歧不好拒绝这么热情的儿媳妇儿,只是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但人还是跟着去了。
戏台上灯火通明,戏子们已经上好妆,是一出武戏,名为《铁笼山》。微生歧在前排正中的位置坐下来,身后已经聚集了好些个看戏的下人。耳边鼓点如雨,身边坐着儿子和儿媳妇。他突然发觉,这竟然是十三年来,他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