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相府,青琐已经等得有点着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慕流苏似乎有什么事瞒着他。此时见到大家一起回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说:“去哪儿了,玩到这么晚?”再一看,自己一双儿女都脏脏的,就连一向整洁的微生瓷身上都粘着几根鸡毛。青琐一脸诧异:“这是怎么了?天啊这是什么味道!”
还能有什么味道,鸡呗!慕裁翎偷眼看了一眼蓝小翅,玩了大半天是高兴坏了,这会儿心虚了。
蓝小翅说:“我带弟弟去涨见识了。”一手搭在慕裁翎身上,说:“对吧?今天好玩吗?”
慕裁翎不敢答应,低着头说:“娘,父亲,孩儿知错了。”
蓝小翅啧了一声,青琐说:“是我让他陪着她姐姐出去玩,你责备孩子作什么?”是问慕流苏。慕流苏说:“你……”你就不问问那丫头带他去干了些什么。但是他可不敢说,只是道:“我也没责备他。还不快去洗洗,换身衣服!”唉,到底还是自己儿子好,想吼就吼。
然后他又看了蓝小翅和微生瓷一眼,不得已嘴角上扬,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你们也去洗洗吧。”这哪里是继女,分明是祖宗!
蓝小翅答应了一声,她是不客气的,当下就拉着微生瓷跟仆人下去。青琐赶紧追:“分开!分开!”你俩可别一起洗啊!!
蓝小翅咯咯笑,蹦跳着跑了。慕流苏心疼夫人,拉住青琐说:“她知道的,要担心也应该是微生歧担心才对。”
青琐笑了一下,说:“流苏,小翅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慕流苏说:“哪有的事?青琐,我希望你明白,她是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绝不会伤害她一根头发。”
青琐说:“嗯。”
夫妻之间,一时说不尽的柔情蜜意。慕流苏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碎发,说:“等了这么久,你肯定也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两个人一起来到桌边坐下,自有仆人开始上菜,孩子们回来晚了,菜已经热了好几遍了。但是好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等待也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青琐洗净双手,用小银勺给孩子们剥螃蟹。
等到三人洗完澡,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桌上的三个碟子里已经搁了好多蟹肉。
慕裁翎很乖地道:“谢谢母亲。”心里却也知道是因为姐姐在,以前在家里,父亲一直非常注意培养他的独立,哪能让母亲给他剥螃蟹?蓝小翅倒是伸手拿过碟子,又给微生瓷倒了醋。
青琐说:“流苏,小翅的脸,毒伤一直不愈。要不明天你带她进宫,找御医看看吧。”
慕流苏不忍拒绝自己夫人,又看了一眼蓝小翅,怕青琐看出不对,说:“嗯。小翅,明天你收拾一下,跟我入宫。”
蓝小翅说:“喔。谢谢爹,来爹,吃个鸡腿。”说完就挟了个大大的鸡腿过去。慕流苏只得又和她将父慈女孝表演了一回。
到了夜里,慕裁翎照例还是要读书到子时。微生瓷是习惯回房练功,蓝小翅当然就去睡觉了。青琐本来还想陪她,她把青琐推出去:“我这么大啦,哪里还需要娘陪着睡觉啊。娘还是陪爹去吧。”
“你这孩子!”青琐笑着说:“娘多想把以前的十六年都补回来啊。算了,女儿大了,娘等你睡着再走,好吗?”
蓝小翅点头,说:“那容易。”倒在床上,一沾枕头,就呼声四起。青琐笑得不行,终于给她掖了掖被子,推门出去。
微生瓷换了新住处,本来就不习惯,而且这里总有下人、护院来来去去,他听觉本来就十分灵敏,这时候根本睡不着。相府的侍卫在外面行走,即使没有进这个院子,跟在他耳边也差不多。在鸟市虽然鸟叫声吵,但是不像这种声音这么嘈杂。
他翻来覆去一阵,终于还是推门出来。慕流苏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院子,知道他爱清静,里面也没有安排下人守夜。微生瓷径直出来,走了不多远,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歪了歪头,走到一处好像是厨房的墙根下,只见里面有一男一女,正搂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