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是没亮,而是阴天了。
还不止阴天,外面下着细密的小雨,玻璃窗上已经布满了水痕。
魏迹脑子嗡的一声,操,下雨了!
他睡袍都没整理,就这么松垮着带子露着大片胸膛就冲进了倪沁的卧室,一点犹豫都没有,一把把床上睡着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矮子,别怕,没事儿啊,一点毛毛雨,别怕。”
怀里的人沉默着,半晌才抬起头,揉着惺忪的睡眼,指着床头上的小闹钟:“魏少爷,现在才4点多。”
嗯?她没事儿?
魏迹脑子里紧绷着那根弦这才松开,绷紧的肩膀也塌了下来,舒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会哭呢。”
倪沁仰着头,整个人都被魏迹紧紧揽在怀里,这样抬头看着魏迹的姿势,她的下巴贴在魏迹的胸膛上,肌肤相贴,后知后觉地传递着两人之间的体温。
魏迹放松下来才觉得有点尴尬,松开倪沁坐在她床边,看了眼倪沁卧室的窗子,没拉窗帘,也能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和玻璃窗上的雨水。
他皱了皱眉,扭头看着倪沁,不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你没事儿吧?”
倪沁盯着外面的雨,似乎是侧着脸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甩了甩头,蹙着眉去看魏迹。
魏迹被她这个反映搞得又有点紧张,却听见倪沁说:“我好像不怎么害怕了,耳边都是你那天背的《将进酒》和《蜀道难》,魔性得很。”
魏迹没料到倪沁会是这么个回答,愣了一会儿没绷住笑了出来:“哎,我当时真的想不起别的了,只能想起这玩意儿,主要是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太狠了,天天拎着个教鞭看着我们背,背不下来就挨抽,就挺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