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微缩,紧接着就看见徐莹婉放下了最后一份文件后,毫不犹豫地把手也放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条过道!
过道里的灯噗嗤噗嗤闪了两下,细听之下,似乎还有一声飘渺的尖笑从耳边一溜而过。
应辞一脚踹开连着插座的电源线,那台碎纸机却依旧在工作,发出沉闷地轰鸣声,将徐莹婉的手指一截截吃进肚里。
他见状反应极快,掏出随身带的枪便是往碎纸机上打了两枪,拽着徐莹婉躲开反弹出的子弹壳。
一声尖叫痛叫顿时从碎纸机上传出,一阵黑烟骤然蹿出,在空中隐约浮出一张人脸,又很快散开。
碎纸机终于停下可怕的轰鸣声,应辞将女人血淋淋的半只手掌从机器的锯齿里松开,哪怕刚看出不对劲的苗头就赶过去,他也只来得及保住女人的半只手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方拾一跑来,徐莹婉还清醒着,却是恨不得自己能痛晕死过去。
她没力地哀叫着、抱着自己的半只手掌,浑身发抖,一张脸白得像墙漆,碎纸篓里掉出滴滴答答的血肉和指甲来。
然而哪怕是这样,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绝望的笑,血液溅落在半张脸上,让她这会儿看起来极其渗人。
方拾一立即脱了衣服,扎住徐莹婉手腕上的大动脉。
走廊边上的医院工作人员后知后觉地跑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傻了,呆愣在方拾一的身后,一动不动。
方拾一见状,出声喊醒他们,让他们赶紧推病床过来,把徐莹婉送去急救手术室。
他说完,那些人才动了动,齐心协力把徐莹婉搬上了病床。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太可怕了,护士长半只手掌都进碎纸机里了???”
“怎么会把自己的手伸进去的?!不可能啊!?”
“不是一直都说他们那幢楼邪得不得了么?护士长肯定在那里撞上东西了,然后过来就……”
“对对,我平时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过去!真佩服那幢楼里值夜班的同事,胆子真的大。”
“是啊,我都是挑白天去的,而且一进去,立马就能觉得温度低了好几度,那种阴冷,是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阴冷!”
“院长办公室不就在那幢楼里?他怎么不给自己换个好点的?”
“谁知道!我上次去院长办公室,大白天的,他的办公室里像是晚上不开灯的感觉,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有他办公室里点的那根檀香,我闻着有股太平间的味道……真的呀!”
“太平间啥味道?消毒水啊?”
“诶呀!太平间里有啥?不就是那啥的味道么!”
“啊啊你别瞎说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听说民间有个说法,就是炼尸油,把尸油混进香里,点着能续人寿命呢!”
“这么一说……你们不觉得几次见到院长,他脸色都不太好么,黄黑黄黑的,眼白还有黄斑,就像是癌症晚期一样……”
方拾一听着那些人,渐渐从尖叫转成小声的八卦絮叨,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应辞走到他身边,手掌里摊开几张沾血的纸条,拼在一块儿,上面的信息是,病患朱盘龙,确诊肝癌晚期,日期是在三年前。
方拾一看向他,“是院长?”
应辞微点头,百度百科上有新城市医院院长的全部信息。
朱盘龙,五年前从主刀医生升上院长一位,有非常丰富的一串国内外获奖履历,曾与某科研所所长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做过同窗同学,两人共同研究的拟生课题还得到了医学奖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