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陵兰岛,冰海
巨大的鲸影从撞破冰面高高跃起,灿金色的双瞳看向了东南方的位置。
“这个气息撒旦!”
同为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次代种,它们之间是有着特殊的感应的!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利维坦用鲸歌唱出了这首只有同类才能听懂的话,身边的龙族亚种们纷纷疑惑地看向了利维坦硕大的身躯,它们听懂了歌词却没有听懂歌词里的含义,只是从歌声中听出了怀念和愤怒。
是啊,怀念。
利维坦忘不了那个曾经一同并肩作战侍奉海洋与水之王陛下的同伴,也记得那是个该死的叛徒。
撒旦,曾经与它还有贝希摩斯、席兹同为海洋与水之王一系的战将,却不知为何投靠了某个连塞德娜陛下都有些畏惧的敌人。不仅如此,撒旦居然还当起了敌人的宠物,摇尾乞怜,简直是对海洋与水之王的亵渎!
“撒旦,为你的苟延残喘而沾沾自喜吧,待塞德娜陛下苏醒,我必然会来亲自斩下你的头颅。”
利维坦没有向它们解释什么,默默地沉入水中,继续寻找着海德拉的踪迹。
日本海沟,迪里雅斯特号
酒德麻衣叹了口气,刚想再次爆发怒火,却听见了在这极渊中不可能出现的声音,那是铃铛发出的声响。
酒德麻衣面色大变,她记得老板在下水前提醒过她要小心海底的神秘音乐声。
没有半分的犹豫,酒德麻衣瞬间从腰后抽出一管手指粗的空气针,针管中是血红色的制剂。针头刺入手腕中的静脉,压缩空气自动把制剂注入她的血管。
血红色制剂随着血液的流通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剧烈的化学和生理变化悄无声息地发生。酒德麻衣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这一口气能吸尽这世间的氧气一般。
酒德麻衣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比之老板赐予的力量还要强大的感觉,那是无与伦比的意志,无与伦比的力量和无与伦比的威严。她原本便已经如女王般的气场十倍百倍地提升,在这狭小的空间中顾盼,便如同一位王抽空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
静默森严的绝美妖姬呼出了一口浊气,转瞬间,她就从一个三度暴血混血种变成拥有了十分接近与初代种的存在。言灵·冥照再次进化为了言灵·金刚界,那些铃声中伴随的精神攻击根本没法穿过金刚界的领域。
酒德麻衣叹了口气,从隔壁这么长时间没有说话就可以判断出,里面的三个活宝已经中招了。
那是悬挂在青铜古殿屋顶四角近百万年却没有腐朽的青铜铃铛,由几根数百米长的金属锁链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大殿屋顶的四角,数以百万计的青铜铃铛随着海流而摇摆,演奏无声却悦耳的音乐,吟唱着宏大又深奥的歌词,而那悦耳的音乐声中蕴含着常人无法听见的超声波……
那是太古的音乐!
当这座城市矗立在地面上的时候,铃铛构建的炼金领域笼罩着这座城市,不熟悉节奏的人都会被铃声引导,进入梦中的虚幻世界。
第一个中招的自然是恺撒,他的镰鼬领域完美地放大了这些细小的声音。事实上他刚刚之所以兴奋地讨论起牛郎的事情也是因为铃声拨动了他的心弦。在不知不觉中,恺撒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下来,在极渊显得突兀的铃声也变得应景起来,似乎这铃声出现得恰逢其时。这让恺撒放松了警惕,使他忘却了自己还在执行任务,,也忘却了自己还在极渊里,人形雷达失去了他的警戒能力,连带着他的伙伴们也一起中了招。
悦耳的铃声钻入了恺撒的脑中,直扑他心防中最柔软的部分。
还记得,小的时候,每逢春天都会跟母亲去阿尔卑斯山度假。但那时候的他并不喜欢去滑雪、攀岩、坐登山吊车和观看环法自行车比赛,而是每天连续好几个小时站在山麓的草地上时而仰望着天空,时而俯视着山底,而且一动不动,只是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加图索家的管家和佣人们都以为恺撒在欣赏美景,但在他们看来这片山麓简直是单调至极,没有人和美丽可言,甚至有人怀疑他们的少主有精神疾病。事实上,如果他们走到恺撒的身边,他们就会发现,恺撒并不是在欣赏美景,因为他紧闭着那双好看的冰蓝色眼睛。
没有人明白恺撒在干什么,除了他的母亲。
恺撒的言灵·镰鼬是遗传她的,尽管她自己现在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但她却理解恺撒的举动,因为那是她告诉恺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