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温彬收到林钊的消息,反复看了几眼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尽量用不经意的口气说了句:“林钊说,孙喆又去见父母了,刚到,让年法医带进解剖室了……”
曲瑞川不明就里问了句:“难道我们昨天看走眼了?”
祈雨想起了刚才刘斌的话问曲瑞川查没查过孙书福两口子的资产,曲瑞川说查过,除了现场保险箱里的金条没别的。
“回去查查孙喆那小子的。”祈雨丢下这句话提高了脚下的速度,温彬和曲瑞川几乎小跑才能跟上,祈雨进了院子没回办公室而是直接上了二楼。他不带拐外的走到了解剖室。
铁门虚掩着并没有关严实,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推开门看见穿着防护服的孙喆靠在年丰身上,头埋在年丰肩头两手拽着年丰的衬衣。
“哥哥,杀害我爸爸妈妈的凶手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啊?他们死得太惨了……”
年丰僵着身子,手拍了拍孙喆背:“警察会还你父母公道的,你放心。”
祈雨在玻璃隔间里迅速套好隔离衣走进去把将孙喆从年丰身上拉开了,分离的瞬间年丰轻吐了口长气。
“孙喆啊,了解破案进度这种事情找我啊,法医只管验尸,你找他没用的,来,我跟你说说。”
孙喆被股力道拉开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了祈雨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祈雨:“警察叔叔,我爸爸妈妈的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啊?”
祈雨手勾上孙喆肩膀把他往外带:“我们呢现在了解到了些线索,有些情况也想和你了解下,你父母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这个我不清楚的,我只知道他们供我读书很辛苦,每次学校交学费,平时收费我都是全班最晚交的个,因为他们要去四处凑钱。”
“哦~那是挺困难的。你父母只有村里处住房吗?”
“是的,那房子以后能给我吗,我以后读书需要钱,我父母走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你放心,相关部门会帮你妥善安置好的。”走到楼,祈雨问孙喆还有没有别的需要了解的,孙喆说没有了脱下了隔离服还给祈雨:“谢谢警察叔叔,我父母的案子麻烦你们了。”
祈雨看着少年脚上又双崭新的篮球鞋嗤了声,这遗传基因确实强大。他手里捏着防护服上楼,年丰刚和赵行把解剖室收拾完毕,赵行看见祈雨来打了个招呼离开了,祈雨把防护服递给年丰,顺道开启了教育模式。
“我记得你好像洁癖吧?好像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吧?你怎么今天就由着个陌生人在你身上蹭来蹭去的?”
年丰提着防护服挂进了杀菌除尘柜:“他是受害人家属,只是个孩子……”
“18岁的孩子?那我还没满28我也是个孩子……”
“你不要无……”年丰手上顿,没转头说了半句留了半句。
“无理取闹是吧?行!反正我提醒你了,以后他要问案情进展叫他来找我,要看遗体也叫他来找我安排,你是法医又不是前台,你没有单独面见任何个案情相关人的义务。你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总之以后出了问题别哭。”祈雨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年丰靠在桌边沉默了良久。
祈雨气鼓鼓地走进办公室,曲瑞川给他汇报了最新的进展,孙喆名下查到了在云孜牧华有两套住房,目前正在出租,平时是郑雪梅去收租。孙喆名下还有两张银行卡,里面的余额高达七位数。
孙喆年纪轻轻哪有赚钱能力,所以这些都是孙书福为了逃避法律追债弄到自己儿子名下的。
“难怪这熊孩子爹妈死了点担心都没有,原来财产都在他名下以后直接落袋都不用找爹妈要钱了。”
“看来孙书福当年骗了别人的钱并非真的花完亏完了,而是赚了钱都藏起来了,真的够狠,然后现在老爹靠退休工资帮他还债。”
祈雨在学校里发过来的档案因为有比较详细的名字生日家庭住址,包思齐很快的查询到了所有的信息,大部分都在本地生活,延续着父辈的生活耕地务农,少有几个在县城,镇里工作,表面看来生活稳定。
“有两个人离咱们好像不远,个叫曹强,40岁,在镇政府工作;个叫贾庆明,39岁,登记的是在镇里开了个电子商务公司。”
祈雨看了下时间快到午饭时候,“咱们先去镇政府见见曹强。”
镇政府并不在派出所在的镇中心地带,而是在去县城的路中段,温彬先出门开车,走到门口看见林钊和年丰几个人拿着饭盒从楼梯口走出来要去吃饭,林钊问他:“吃饭了还出去啊。”
“嗯,去见个人。”
“要我帮你打饭吗?”
“不用,你自己吃别管我。”
温彬顺道和年丰打了个招呼,祈雨跟着出来目不斜视走上了小破车,林钊斜眼瞟了瞟年丰,温彬说了句先走了,跟着上了小破车。曲瑞川跑出来跳上车,温彬踩下了油门,转了把方向盘看着年丰的背影问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