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思齐努力回忆了下今天和祈雨在程露公司里见过的人,进过的办公室,记忆里一点都找不到踪影啊,看来他还得努力!
程露坚持她确实是按薛斌要求前去拿资料,地址也是薛斌周五电话里告诉她的。
“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我们马上打个电话问问你同事领导就知道了,所以你真的想让我们告诉他们,当天是你去薛斌家发现薛斌被害了吗?”
“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祈雨说完又补了一句。
程露当然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她费劲心思考虑到了完美说法,在询问结束后告诉柯呷让他们直接通知总公司领导,说省公司负责的好像都在外面开会可能找不到负责人,还提供了总部电话,柯呷感谢她的支持配合按她所想直接联系了龙东总公司。
她算盘打得好,她不知道警方通知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废话多说谁谁谁怎么发现了巴拉巴拉,只会核实死者身份然后通知事情。哪知道这么折腾一下,公司确实不知道是她报的案,却被祈雨发现了蹊跷。
“我说的,你们能替我保密吗?我还有家庭……”
“说吧,我们又不是碎嘴老太太,你都说全乎了我们不用找其他人了解自然你就安全了。”
程露和薛斌认识于三年前,最开始办事处只有五个人,他们两人年龄相当,天天同处一室关系越来越暧昧。后来很多人来了走了,薛斌留了下来,而且薛斌觉得自己可能会在鲁姆那长期呆下去,两个人终于在相识不到一年的时候打破了最后的禁忌。
程露不敢把薛斌带回家,两个人只敢在公司休息室或者薛斌宿舍苟且,那会人少,房间多,其他人都不愿意和薛斌一起住,所以薛斌是自己独住一间。后来人多了,公司里开始装上监控,薛斌再没办法一个人占着一间宿舍,他们就没地方约会了。碰巧程露的一个亲戚急用钱想卖镇边上的房子,价格要得不高,她问薛斌愿意不愿意买。薛斌已经有认知自己可能会在鲁姆那长待就买下了那套房子。
程露再次强调他们就是偶尔约一下并不是长期关系所以她对薛斌的事情不了解。
“你老公知道吗?”祈雨盯着程露的双眼。
提到另一半,程露慌了:“他不知道,你们不要告诉他,你们不可以告诉他!”
“你觉得他真的不知道?”祈雨问。
程露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和他每个月借着他出差云孜牧华的名义出去吃喝玩乐几天,你老公就没怀疑?”
按公司要求薛斌出差住宿只要不超规格根本不用薛斌掏钱,而吃饭是每天固定算多少钱出差餐补,这些根本不需要薛斌提交报销。他记账怕公司说他定的酒店超规格倒扣钱可以理解,但是他哪来的住宿发票和餐饮发票?以他那么抠门精打细算的人来讲放着免费的不用,自己掏钱说明他可能不方便住公司提供的酒店。他家的发票并不是每一次出差都有,而是有零星几张,说明发票很多被他报销掉了。不按公司要求住宿吃饭,还能报销掉发票,唯一可能就是负责报销的程露拿了好处帮他走了账目。
考虑到薛斌算计的性格,不大会给别人好处,所以程露会帮忙的原因是她也参与了其中。
“你们还知道什么?”程露很惊讶,她自认为做得隐秘,每次和薛斌出去他们都坐不同的大巴出发,她走得早,薛斌按正常时间走,然后到了工作日早上她会给搭档发条短信,说自己痛经太厉害了去不了上班叫她帮忙看一看。
为此她的搭档还说她例假规律,以后怀孕肯定容易,还说你要不然早点生,好多痛得要死要活的生了孩子就好了。她痛经规律是因为薛斌出差去云孜牧华的时间规律。如果没意外,薛斌每次出差程露都会跟去,最近四月份没去成因为她老公刚好休假在家她没有理由外出。
两个人出去花的钱都被她以各种名义一点点报销了,但是她没想到薛斌每次回来都记了流水账。
说到这程露还心有余悸,他没有料到一向说走就走的老公这次居然杀了个回马枪,周日凌晨他老公又回来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对开门进来的老公一脸错愕,他老公解释说赶到半道,领导说问题解决了不用去了,他就又回来了,又待了两天多到周二下午才走。
祈雨看到温彬给自己发的消息上只有周五晚上十一点过入境,周二下午出境的记录冷笑一声。
“你老公怕是知道了……”
“不是他杀的,不可能!”程露一口否定,他老公那么温吞吞的性格怎么可能杀人。
“我们需要通知你老公来接受询问,是你叫他回来还是我们直接给他打电话?你考虑考虑?”
程露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变得难看,如果真的是他老公杀了薛斌,说明他两的事情她老公知道了,她老公还像没事人一样和她一起待了几天,是暂时不杀她还是放过她了?她究竟是哪里露馅了呢?
“我来吧。”程露说完掏出了电话,然后祈雨等人见识了堪称变脸的一幕。
拨出号码前程露的表情平静,电话接通后,程露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娇滴滴带着哭腔叫了一声老公就说不下去了,一直小声抽泣。
祈雨听到话筒里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公我在医院,我害怕,医生叫我通知家属,我不知道怎么了,我难受……”程露说得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快不行了。
“我马上请假回来,你别慌是在镇医院吗?你别怕,我马上赶回来。”
程露挂了电话掏出纸巾擦干眼泪,“你们怎么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