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不是让你一直守在京师与大学生们勤走动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正发交易所的总管事柳正刚上班,就见被自己打发到京城蹲守大学门口的郭四虎居然回到了交易所。他不由语气严厉的盘问了起来。
招了一个肄业大学生尝到甜头后,柳正将目光放的长远了起来。专门安排郭四虎带了一个帮手,去京城各大学门口转悠。给郭四虎的任务很简单,平时的时候就拿着经费有事没事找着请大学生们吃饭,混个脸熟,等毕业季的时候,招揽几个肄业生。正经的毕业生,他们不敢想,一个肄业生就够吓人的了。
“理长、京里的情况有变,明年要毕业的学生,都被编到了工作组里南下了,不像今年!像蒋爷那样的漏是捡不了了。”郭四虎见柳正面色不善,赶紧解释起来。花钱的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整的人压力很大好不好!要是花了钱,到时候招不来人,郭四虎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他一听明年的毕业生都南下了,就赶紧跑回天津复命。
“啊?都被编进工作组了?哪咱还怎么招大学生?看来是再难遇到像今年这样的好命了。”
“理长也莫要懊恼,这其实对咱们交易所来说也是好事。咱家寻不上大学生,别家不是也寻不上吗?咱有蒋爷坐镇,别人家可没有这样的神。”
“哎!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也难说,有哪手眼通天的人,说不定能用什么方式请到大学生哪。”
“爷、咱把心放在肚子里,像蒋爷那样的神人,别家绝难寻上的。我这些日子与京城的大学生打了不少交道,倒是知道了不少大学里的内情。你知道蒋爷为何没正经从大学里毕业吗?不是蒋爷学的不好,而是因为他学的科目太难了,即使是大学生,等闲之人也学不了蒋爷所学的数学专业。听人说,能在京师大学学数学科的,都是天才般的人物。
去年蒋爷被刷之后,今年京师大学改了规则,学数学科的,若是毕业考没过,还可以转其它科再读一年。也就是说、像蒋爷那样的天才再难如今年一样肄业了。而且数学科的学生毕业后待遇要比一般科目的好的多,不是留在学校,就是去朝里的要紧部门,一般的地方衙门都难分到数学科的毕业生。他们毕业后拿的月俸都比其它科拿的高,还前途远大!京师大学的大学生们都羡慕的紧!”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好些个大学生老爷都是这么说的。”
“哎呀!经你这么一说,我的心又突突的。蒋爷这样的宝,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待在我们交易所中。最近这段时间,咱交易所因为有蒋爷坐镇,生意是稳压过别的交易所了,要是这样的人被别人家撬走,咱的损失可就大了。”
自蒋宜涛的这一套股票交易办法搞出来以后,正发股票交易所便从天津股票交易中心的众多交易所中迅速脱颖而出。现在他们所里交易的股票不仅只是自家交易所发型的股票,还有别的交易所发型的股票,整个股市中差不多四成的股票是在正发买卖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份额还在迅速的增长。
面对这种降维打击,其它的交易所不是没想过办法应对。他们现在大多数都在学着正发交易所的办法来挂牌售卖股票。但是、形式容易学,内核却难学到。蒋宜涛算出的每日股票售卖价格,就是比别人算出来的靠谱,就是更符合股票交易行情,能被股票市场认可。
如今的正发股票交易所的每日估价,甚至成了整个股市的风向标。有的交易所干脆自己都不做估价了,专门派人盯着正发的价,现抄现用。
蒋宜涛更神的是能够给海船股预估周期,他预测的很可能回不了本的海船股,居然大多数是准的。人家能根据各种信息和变量,将大致概率给算出来。这套算法,蒋宜涛也没藏私,都分享给了正发交易所的账房们。但是、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在蒋宜涛看来,没多难的事,其他人就是学不会。听上几遍,还是觉得像听天书一样。
因为存在着天赋和专业壁垒,蒋宜涛的这身本事,形成了天然垄断。有人私下里还小心眼的想,可能是因为蒋宜涛没有将关键诀窍说出来,自己才学不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凭本事赚大钱。
“蒋爷是个信人,应该是不会被别家挖走的。”郭四虎其实说的也是宽心话而已,从他内心来说,他觉得正发交易所能不能留得住人,主要是看待遇。东家们要是吝啬,人家肯定是要有别的想法了。
“但愿吧!遇到个大才,还真是让人担惊受怕着不行。”
令交易所的人担忧被挖墙角的蒋宜涛,最近这段时间确实遇到了不少抛橄榄枝的人,还被这帮家伙搞的不胜其烦。但是、对于他们开出的条件,蒋宜涛却没有一点动心。
诚然、有的人开出的条件,要比正发交易所的高不少。可蒋宜涛是个会算账的人,他知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正发交易所给的待遇是最合适的。待在这里,他能一直拿上安稳钱,去别的给高薪的机构,自己的钱未必能挣长久。再说、虽然来这里时间并没有太长,可他心里对正发交易所有了归属感。
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正发交易所,这里的老板和同事是们相处的都还好,挣的工资也是高工资,何必再去别的地方冒险?上班的地方,虽然是要以讲利益为主,但人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不能全让利益左右。要是凡事都只看利益,哪就会因利起、也因利散,处不长久的。
蒋宜涛心里没被挖墙角的事给搅乱,他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将河间府的父母赶紧接到自己的新家享福。大学肄业的事,已经在家乡传遍了,父母在老家整日忍受相邻们的风言风语,十分不好受,还是接到天津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