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漫山的冰雪都融化了,那些熬过数万年寒冬都未曾融化的坚冰在此刻冰消雪融,化作温软春水潺潺流走,沿路滋养了土壤,叫两岸都开出绚烂的花朵来。
皇帝只觉得这颗心都活了过来,可但凡她一句话,他也愿意立即为她死去。多少年了,没人再叫过这个名字,他只在午夜梦回时记起儿时还有人这样叫他。他曾经梦寐以求能回到那样的时候,他还能对着母亲撒娇,还能听她温柔地叫他子之。只可惜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可是眼下好了,这世上有了另一个姑娘,她会用柔软无害的眼神望着他,怯生生地叫一句子之。
四肢百骸都暖融融的,他应了一声:“我在。”
把头埋在她柔软的胸前,他紧闭双眼,察觉到濡湿的眼眶里有久违的热泪在不受控制地溢出。不成啊,怎么就哭了呢?这也太懦弱了,他是九五之尊,哪里能哭?
昭阳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小声说:“主子,您的下巴硌着我了,胡茬硬硬的,我觉着痒,您别离这么近成吗?”
下一刻,有温热的湿意落在脖子上,她一顿,不敢动,也不敢作声。她心神大乱地想着,他为什么会流眼泪呢?是难受了?
脑子里浮现出在江南时候他说过的那些故事,他的过去有多么不易,失去了多少曾赖以生存的温情。方淮也说了,他如今看似尊贵,实际上孤身一人,一直在前朝孑然而立,要心怀苍生,要兼顾天下,哪里来的功夫去追溯那些伤痛和过往呢?
可他也是人,也会难受。
昭阳只能胡乱揣测着,慢慢地收紧了手臂,任他沉重的身子压着她,她也不觉得难受了。若是他喜欢这样抱着她,若是他喜欢听她这样叫他……
“子之。”她又一次开了口,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我也在。”
他紧闭双眼,声色暗哑地问了句:“会一直在吗?”
顿了顿,她心中刺痛,却笃定地点头:“会,会一直在。”
就这样了吧,天大地大,再自由,心已被困在这四方城中,还有哪里可去呢?做个无心之人游遍天下又如何,行尸走ròu罢了。
她也湿了眼眶,抱着他闭眼道:“我曾经想过的一切,到了您这儿统统不管用了。翅膀都没了,索性不飞了。”
他已成了她心头的一块ròu,一把枷锁,一副镣铐,沉甸甸地缚在心上,她就是拼命飞,也再飞不动。原来自由这种东西,并非想走就能走,心若是被囚困,哪里也去不了。
而她就被这样的爱困住,老死笼中,也甘之如饴。
这样的话让皇帝心痛,也叫他四肢百骸都是酸楚。他不知如何纾解,只能抬头去吻她的眼泪,吻她的面颊。他伸手拉开她的衣襟,也不说话,只一路沿着开合的地方摸索进去。
昭阳慌了,慌乱地叫着主子,伸手要去推他。
他却压住她的身子,乞求似的说:“我不乱来,就让我摸摸,成吗?让我知道今晚是真的,你也是真的。”
第62章拎不清
他的手像是火把,所到之处皆燃起大火,滚烫,灼热,叫人只觉得噼里啪啦燃起来,性命都快没了。
昭阳惊慌失措,低声嚷着,可到底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尽力,仍是让他得逞了。
他拉开了衣襟,瞧见了她杏色的小兜,那色彩与她面上的色彩极相近,几乎叫人以为她也是那小兜上绣着的杏花。
皇帝瞧得有些失神,却在她忐忑不定的眼神里又俯身,吻住了胸脯之上的细嫩柔软。隔着一层衣料,那滋味让她难耐,也让他难耐。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胡乱亲吻着,听着她的声气儿在耳边细细小小的,像是奶猫儿一般,叫人怜惜,又忍不住想变本加厉地逗弄。
他拉开了衣衫,真个瞧见了年轻姑娘的身子,她袒露在外的嫩白与杏花叫他眼睛都直了。这辈子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做过,他只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爱上谁,会突然推翻过去的一切念想。原来这种事情不是走个过程,为了规矩而办事,是真真切切发自心底里的渴望,渴望与一个人亲密无间,渴望用最热烈最毫无保留的方式去爱她。
他把那朵小花含在嘴里,温热的唇齿慢慢唆着,耳边传来身下的人倒抽气儿的声音,他听见她慌里慌张地讨饶:“主子,别,别这样。您让我起来,这样,这样也忒侮ru人了……”
他抬头去看她,用手覆住方才含住的地方,轻轻揉着:“傻丫头,这有什么侮ru人的?夫妻之间才会如此,这是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