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言看着她,片刻后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问问你,那日跟我说的话还作不作数?”
“什么话?”昭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日咱们一同去你表姐家,你在长廊下跟我说的话。”他提醒她,“你说到了二十五就出宫,天大地大,做什么都行,只要自由自在便好。我想问你,如今可还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还是如此。”
“就算皇上对你另眼相看,给你富贵荣华,你也仍要出宫?”
昭阳忽地警惕起来,抬头看着他,摸不准他为何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他知道皇帝今日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心下千回百转,她仍是点头道:“是,我仍要出宫。”
片刻后,她苦笑着问他:“赵大人,我的身份皇上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是罪人之后,何苦留在宫中?我祖父当年可没少做坏事,若是有朝一日我身份败露,宫中人不少都被他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还不都得来找我算账?再说了,真有那日,恐怕第一个对我心生忌惮的就是皇上。”
世间万事都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会相信她陆家满门被流放,而她一介小小孤女接近皇帝竟然毫无二心,只一心做个安分守己的好奴才?
赵孟言不知自己为何问出这样一番话来,可听她这样一说,却好似放心不少,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他迟疑片刻,忽然对她弯了弯唇角,轻声说:“我信你。”
昭阳一愣,睁大了眼睛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