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包间的人全都暧昧地笑。
“嗳嗳嗳,别胡说八道。”云晓谕站了出来,“我妹子正在大别山社会实践呢。什么门禁啊,咱家书语可打小就是乖孩子。萧然,真替你跟书语高兴。真的,我真高兴。看你们这一路走下来,看书语快乐,我比自己开心还开心。”
我看了她一眼,碰了碰杯子,她的朋友跟她一样,都是一根筋。林风怎么待她,她心里清楚,却始终不为所动。我记得有一个跟秦歌出去喝酒。他醉的东倒西歪,拍着我的肩膀说,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处成这样吗?因为我们都只认准了一个就不撒手。
“萧然,书语有时候小孩子脾气。她待你怎样,你看的清楚,别跟她一般见识。”酒足饭饱之后,大家散开了在俱乐部玩,云晓谕凑到我身边,“有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高二刚开始的时候,你们俩不是闹矛盾吗。书语那段时间就跟丢了魂一样。她的性子,真有什么情绪也是藏的好好,不让人看见。她脸皮儿又薄,人还死犟,凡事你就多担待着点。你要是也欺负她了,她不还得委屈死。”
“我明天就过去找她。她一天到晚糊里糊涂的,一个人在外边我还真不放心。”我笑了笑,任书语,想躲着吗,给我把话讲清楚。
“你早该过去了。嗳,记得多带点防晒霜万金油什么的。好好的庐山不去,上什么大别山,不用猜,又把自己整的灰头土脸的。没听她说要社会实践啊?你不是已经帮她安排好在医院呆两个星期了吗?”
“临时决定的。”我避重就轻。我告白也就是学期快结束时候的事情。
“总觉得书语傻乎乎的,实心眼。还替你捏把汗,不知道你这场持久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想不到,我家书语也有了开窍的一天。”
“什么叫你家书语,是萧然家的好不好。”林风过来对晓谕笑笑,“你少喝点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走开了,应该留一个空间给他们。
我坐在车子上开始回想往事。我是怎么认识她的?每次她跟别人介绍的时候都说,他是那时侯转到我们班上的,人特拽巴,跟老师说话都是坐着的。别人问我是不是这样,我总是不置可否。
实际上,更早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她。只是,这个丫头似乎已经没有印象。我记得初二那年的暑假,舅舅陪我到他创办的初中办理借读手续。因为打架,我已经在多所初中辗转过。为什么打架,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单纯地想发泄自己的暴戾和苦闷。这就好象为什么交往女朋友一样,一个人难免太孤单,有一个人在身边发出点声响来也是好的,可是大多数时候她们弄出的动静又太大,所以我只好不停地换。
其实她们最初的时候都是挺好的姑娘。脸红红的跑来找我,说,萧然,我喜欢你。
然后呢?我漫不经心地玩着打火机,我从不抽烟,但这并不妨碍我中意打火机。
然后……
我微笑,她们低着头跑开。
然后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我不置可否。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女朋友。
曾经有一个自称是我女友之一的女生(原谅我这样形容,真的是太多了,多到我自己对她们的面孔都印象模糊。)说,萧然,追你其实一点都不难,只要以你女友的身份自居,你的风度就不会允许你否认。
我笑笑,反正有没有女友区别也不大,多交往一个又怎样。
“可是想留住你的话好难。我想留住你的时候,你就甩了我了。真奇怪,我明明隐藏的很好,你怎么还是察觉到了。你实在太恐怖了,女生的心思一点都瞒不过你。”
这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误会。人人都以为我很了解女生,知道投其所好,实际上我一点也不懂她们的心思。从来都是她们主动来找的我。
我如果这样说,她肯定会牙齿咬的“咯咯”响,怒骂,你少不要脸!最多也就是个项少龙,还真当自己是个楚留香。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她的印象应该还没有这么差。因为是她主动跟我打的招呼。
“同学,那边的铁门是锁着的。”
从大厅里往楼梯口走。我向左,她向右。相貌普通的女孩微笑着叫住我。
这个女孩子还挺聪明,知道自己既不漂亮也没什么气质于是走温柔随和路线。我当时在心里下评语。当然,后来我知道自己是看走了眼,不仅是相貌气质,包括温柔随和,她哪样都没有。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往左边走。抬头一看,铁门果然锁上了。皱眉,无可奈何,只好又折到右边。经过女生的时候,她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奇怪,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回头瞪她,她却已经低下头,口中念念有词地背着英语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