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清他的漫不经心下隐藏着的孤独和不安,正如他一眼可以识破我微笑下瑟缩的脆弱和敏感。那一年的冬天我们相视而笑,他的所有古怪行径我似乎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夜色正朦胧,我不声不吭地回了家。
妈妈看到我,先是惊讶,然后就高兴的不得了。她一面抱怨我怎么不事先说一声,一面让爸爸到街上卤菜店多买点熟菜,好好地给我过生日。
“去年你上学在外头生日就没顾上,今年说什么也得过个生日。老任,别忘了给咱家闺女拎个蛋糕回来。”妈妈把我拉到跟前不住地叹气,以后咱不弄那个社会实践了,生生的,又瘦了一圈。
我不是因为社会实践才瘦的。
“妈,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瘦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为他瘦。
我坐在客厅里看爸妈忙碌。我想起当日萧然在厨房帮我盘头发。
“小语,对了。暑假里萧然到我们家来了一趟,给你留下了一盒巧克力,说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问他怎么不自己送到你手里,何况现在还没到日子呢。结果这孩子只是笑,留下东西就走了。你们小孩子在外面读书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我看这萧然也瘦了整整一圈。……”
“妈,巧克力,巧克力在哪里?”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在冰箱里,你怎么呢?”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冰箱旁边,颤抖着拿出那盒巧克力,是金帝。
高中时,萧然每个情人节都会收到很多金帝。我那时还很奇怪,为什么大家不送其他的牌子。晓谕骂我笨,金帝的广告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