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的号码,你必须记在心里。哟,嘀咕什么呢,有一晌没给你强化家法了,开始心思活泛了是不是。”
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我把疑问压到了心底。那天,在游乐场玩的那天,我走了以后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他才变的这么古怪。可是家庭一直是他的禁忌,就算平日里谈话提及,他也是轻描淡写地带过。现在我们的关系正处于破冰期,还是悠着点的为妙。
毕竟今天出门我没把钱包放身上,出院时医药费总得有人给结了不是。
医生查房的时候告诉我挂完水就没事了。萧然说这么晚,回去也得被生活老师罗嗦,索性打电话回去请病假。
病房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不怎么好闻,环境倒是不错。我挂完水以后,吃着小馄饨吹毛求疵:“这馄饨的皮有点厚。馅也太少了点。怎么是芹菜馅的?要是荠菜馅就好了。”
“荠菜馅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他哭笑不得看我存心挑刺。看什么看,本姑娘现在就是在找茬。
“腿上的伤好了没有?”他把我的裤脚挽高,手覆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轻轻问,“痛不痛?“
“不痛了。”我轻轻地摇头,既而想起了什么,立刻痛心疾首,“完了完了,那天晚上我吃的红烧鱼。食堂师傅酱油还放的死多死多的。这下子惨了,膝盖上肯定要留疤的。以后不能穿裙子了。”
“没关系,就是有疤也很可爱。——咦,照你的意思,你还想穿短过膝盖的裙子?家法我没跟你详细讲解过吗,裙子一律不准短过膝盖。”
“切!什么变态的家法,比校规还bt。”
“大胆狂徒,敢藐视家法,该当何罪?”
“就罚我勉为其难地原谅罪不容诛的萧然吧。不过他以后再敢这样的话,我就永远也不会再理他了。”
“不会了。我想清楚了。既然放不下,那就只好这样吧。”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下移,“听话,好好睡觉。”
“嗯?”我疑惑,想问。他的食指滑到了我的唇上,微笑,“听话,好好睡一觉。”
半睡半醒中,我听见有人在低声喟叹,就放任自己一回,凭自己的心意左右下去吧。
早晨我先醒过来,昨天晚上我们都忘了拉窗帘。阳光温柔的不象话,透过玻璃斜斜地打进来,洒在病床上。萧然趴在我的床边,金色的光芒中,他的脸宛如天使般美好,一只手还伸进我的被窝握住我的手。原来睡梦中我拥着火炉取暖的热度是来自这里。
我忍不住笑起来,有人守护,觉得安全的感觉真的很好。
秋天其实也是个蛮不错的季节呢。
邵聪被我酒精过敏的事弄的灰头土脑,又觉得很对不住我,后来就没有再纠缠下去。我在一旁庆幸,这疹子没白出,总算是兵不血刃地收场,效果堪比英国人引以为豪的光荣革命。
萧然把六神防蚊花露水丢给我,咬牙切齿,麻烦你,睡觉前把蚊帐里的蚊子赶干净,瞧你那一身包,谁都会以为是过敏。
林风的兔子耳朵竖的贼高,闻言,立刻笑的一脸贱样,暧昧地笑:“一身包?嘿嘿,一身。”
“去死。”我们左右开炮,一人一击,把他邪恶的思想苗头彻底打压下去。老师重新调整了座位形式,他们居然又变成了我的后桌。位子定下来那天晚上,林风这个活宝为了庆祝我们铁三角重聚首,居然买来仙女棒放在啤酒瓶里滚着放。操场上聚集了一大堆高一高二的学生,就连日理万机的教导主任也被吸引来了。不过人家当主任的人看问题就是跟我们这帮小屁孩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一眼就瞄到了在地上滚的啤酒瓶。
“啤酒瓶哪来的?学生明令禁止喝酒。”
可怜与宿管斗智斗勇将游击精神发挥到极至迄今从来没有被逮过的林风,终于得意忘形阴沟里翻船,载到了目光如炬的教导主任手里。他也不想想,教导主任以什么而著称,明察秋毫。现在是什么季节?正是狐狸掉毛的秋天啊。
我想起林风被勒令在校会上作检查的样子就好笑。他不是一直说萧然的光彩掩盖了他的独特魅力吗,这下子整个主席台都是他发展的空间了。
“嗳,听到我说什么没有。你们宿舍的蚊子全被你喂饱了怎么行。总得留点机会让你舍友表现一下众生平等,蚊子也有生存权的机会吧。”萧然不满我的走神。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我把花露水放进书包里,“其实就左边的胳膊而已。我睡觉的时候靠着墙睡的。”
“睡中间,上面有护栏,不会摔下来的。”
“我不是怕摔,只是睡觉的时候总得靠着什么吧,不然就感觉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