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才不到十二岁,怎么就教起奴婢了,”宜平也就和我说话时伶牙俐齿些,“婉儿姑娘那是名臣的后代,奴婢自然不能和她比。再说,自打陛下登基了,宫女们也就懒散了不少,毕竟咱们陛下如今是个女人,皇子皇孙们又大多不在宫中。”
我拍了她头一下,低声说:“这话也就和我说,知道吗?”
宜平点点头,乖巧地将我按到装台前:“今日要陪陛下在绫绮殿侍宴的,县主要精神一些。”我静看镜中的自己,说:“简单点儿好,今儿个不少县主来,我可不想抢了风头。”
宜平依言照办,只喃喃说:“抢了风头也好,陛下一高兴说不定就赐婚了。”
我无言,待她摆弄好,终于长出口气,说:“午膳要吃的好一些,你去吩咐弄得丰盛些,免得我晚膳不敢吃东西要一直饿到晚上。”
宜平点点头,依言吩咐去了。
我提裙走到宫门前,浓重的雨幕湮灭了天地。看雨水顺着檐顶滑下,坠落一道道水流,我深吸了一口气,仍在琢磨明日之事,什么样的热闹,能让粱王亲自来提点,却又含糊不清?
我想了片刻,终无奈作罢。不去便是了,何必想这么多。
待回了神,我才发现远处回廊下有个面生的宫女,似有意想要靠近。
我随口支开了门口的宫女,向她招了招手,她果真就跑了过来。待到近前她忙行了礼,自怀中摸出一个锦布包裹:“这是永平郡王给县主的。”
我不解看她,她没有再多说,只将布包又递了递。我也不好为难她,接过布包,还未等再说什么她就一躬身跑走了。
待回到屋内,我特地放了帷帐,坐到床上打开那布包。是一张纸笺和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