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轻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很快,很重。
他下意识伸出手,撑在邢霜栈胸口。
邢霜栈的吻停了一瞬,下一秒,就变得更加热烈。
掌心下的胸膛一片滚烫。
池轻舟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鱼,被迫脱离赖以生存的水,四肢都渐渐失去力气。
他按在桌子上的手一阵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整个人更深地向后仰倒。
他的眼中升腾起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雾气。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池轻舟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像是在推拒,又像是抓住邢霜栈的衣服,逼他更加靠近自己。
他的指尖因为过于用力泛起白,麻麻的触感从双手起始,经由血管一点点流向四肢百骸。
恍惚间,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像是道观里所用的降真香,清净融和,又仿佛他十岁那年以自己生祀,不得已点燃的那支劣质檀香。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希望是什么味道。
邢霜栈啊。
池轻舟轻轻闭了下眼,喉咙里溢出一声笑音。
他按在邢霜栈胸口的手骤然上移,一把揽住邢霜栈的脖颈,死死将他压了下来,用力吻了回去。
邢霜栈呼吸乱了两拍,随即愉快地接受了池轻舟的热情。
休息室里的温度似乎在渐渐升高。
邢霜栈的目光紧紧锁定池轻舟,握住池轻舟的手不轻不重地收紧、揉搓,一双黑眼睛越发深沉。
明明他已经融合了身躯,但在此刻,他就像脱下人皮、露出狰狞真身的某种怪物,时刻锁定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将猎物拖入永恒的黑暗。
邢霜栈眼中带着笑。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他就是这样一个怪物。
而他喜欢的人恰好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他。
这就是天生一对。
邢霜栈愉悦地想。
他一手握住池轻舟的手腕,顺理成章的,准备再做一些什么。
池轻舟却狠狠推了他一下。
邢霜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池轻舟眨眨眼,眸中水光闪动,笑容显得格外狡黠。
“肃哥,这是在公司哦。”他用轻快的语气提醒道,“不能做其他事情哦”
邢霜栈:“……”
他差点没被气笑。
稍微眯了下眼睛,他危险地道:“如果我还是想做点什么?”
池轻舟欢快道:“那我就喊人过来!”
他模仿着某种电影的语气,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不想被人看到的,对吧?”
邢霜栈定定看了池轻舟几秒,喉间缓缓滚出一声轻笑。
“我无所谓。”他轻描淡写道,“做厉鬼久了,我的想法早已与人类不同。你不会觉得我还
会遵守人类那一套规则吧?”
“那倒没有啦。”
池轻舟对他眨了眨右眼。
“但就算是肃哥你,也不会希望在最上头的时候被打断吧?还是说你连这个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