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版的结局,杜小曼可以想到。不过,a版不需要同情,杜小曼也不表露什么。

a版挑了挑眉,答非所问地道:“你的真名叫胡汉三?”

杜小曼站起身,摸摸桌上的茶壶:“当然不是,我真名真的叫杜小曼啊。胡汉三是我们那里的一个戏剧人物。不是好人。不过他的一句台词很有趣,经常拿来用。”

a版微微眯眼:“你果然真的不是唐晋媗?朕就知道,你这么粗糙的妮子,一看就是不上台面的货色。”

茶壶里有水,当然,只是凉白开水。杜小曼斟了一杯,口气轻松:“嗯,我其实是个跟你们这些人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外人,算是稀里糊涂很意外成了唐晋媗的替身。你爱信不信吧。你让我看唐王爷的做为,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的。”

a版道:“呵呵。”

杜小曼耸耸肩:“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救了十七皇子,对吧?我都还不知道你的真名。看来我十有八九也是要被过河拆桥了,就是不想稀里糊涂死了罢了。”

a版哼了一声,一副不屑的神情:“朕救自己的亲弟弟,有什么好奇怪的。”

杜小曼一怔,果然啊。

a版瞥了她一眼,再开口,声音却不是装出来的男声了,换成了冷冰冰的女子声线:“怎么?很让你惊诧?羽言虽然不争气,朕也不能让外姓人欺负他!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站在这里都脏了皇宫的地面,觉得那毛孩子月君喜欢你,就可以肖想皇位了?呵呵,下下辈子你也不配做这种梦!可恨野种簇恒,冒充了朕,竟也坐过龙椅,真是污了这金銮殿。”

喂,不可以这么说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秦家的祖先没成皇帝之前,好像也不怎么样。有什么好歧视别人的?

依a版傲翻天的个性,如果杜小曼反驳,她肯定就翻脸什么都不说了。杜小曼便只在心里吐槽,敬业捧哏道:“原来……您是公主殿下。”

a版傲然道:“不错,若非这世间轻女子,皇位本该就是朕的。”

杜小曼用试探的口吻道:“是不是……当年的太后娘娘把您……”

a版又哼了一声:“朕的母后,被林德妃那个贱人气的,让人一拉,就入了月圣教。在后宫,女人得靠肚皮争气,她怕自己输了,让那贱人先生出皇子,月圣门就帮她从不知哪个地方抱来了簇恒那个贱种。”

皇后在产后,靠月圣门帮忙,把公主换成了假皇子。假皇子被立为太子,真公主却在月圣门内长大。

怪不得a版的个性有点扭曲,亲娘嫌她不是男孩,为了地位,宁可养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月圣门养着她,也是把她当成将来谋夺政权的棋子。怎么长大的,怎么走到了今天,必然充满曲折。

“母后其实很疼羽言。”a版的声音很冷硬,“那么着对他,也是为他好。那孩子从小就软得不行,母后是怕月圣门这里以为她要反悔,扶自己的小儿子坐皇位。”

a版对秦羽言的情感,应该很微妙吧。必然会有嫉妒。所以,才会有皇帝登基后,对十七皇子很不好的种种事情。

a版又瞥了一眼杜小曼,一扬眉:“怎么,没想到朕会说这种话?你当朕和你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一样愚蠢?月圣门什么算盘,朕自然早知道。若不是朕,月圣门怎么可能败的这么容易。”

a版之前与宁景徽的种种,刚才在宣政殿上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杜小曼有些愕然:“难道你和宁景徽……”

月圣门的那个真内奸,就是a版?

这个世界处处水都很深啊……

a版对杜小曼的表现很满意,轻呵了一声:“是啊,朕帮了他。朕岂会真把我秦家的皇位送给外人?月君那毛孩子,以为玩得了朕?”

“可是……宁景徽现在……”

a版道:“朕从小被那月圣门下了毒,没多少时间可活了。宁景徽就是朕一手提上来的,朕怎会不知他是什么人,谋算些什么。只是,这笔买卖,对朕来说,还挺合算。”

杜小曼不知该说什么了。a版大约是憋了这么多年,有个大方说出来的机会,也挺爽的,就滔滔不绝继续道:“野种永远都是野种,我秦家的人再不济,也胜过野种千千万万倍!簇恒那个贱种,因为冒充朕,做了几天皇帝,还是当太子养大的呢,还这么多老师手把手教出来的呢,结果怎样?蚯蚓怎么刷漆也刷不成真龙!穿上龙袍坐上御殿也是条肉虫!那些大臣根本看不上他,把他当傻子耍得团团转。这里那里全是窟窿,朕补这些漏子花了无数工夫。若这个皇帝真让贱种做下去,我大氶真该亡国了。如今的朝局,如今的盛世,全是朕一手缔就。朕减税减赋,还能让国库满满粮仓足。是朕跟边疆那帮装软的懒货们说,朕花千万两银子,让他们骑好马拿好剑穿精甲,他们要是连光膀子骑土马抡铁刀饭都吃不饱的夷匪都打不过,就自己把下面切干净了回京吧,朕让内宦局养他们一辈子。那帮老臣们说宁景徽年纪太轻难当大任,朕就敢破格一路把他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亦让那些没后台资历浅的明白,只要好好做事,朕看着顺眼,朕就是他们的后台!朝中方才有新格局,党争暂时难成气候。呵呵……这些说给你这种东西听有什么用,你能听得懂几句?总之,朕不计较什么虚名,就算明面上这么被逼宫下台,史册中,朕理政之种种,终要有录,即便史笔亦不正,天也知道!朕无愧此姓!朕即便是女人,亦未负天下,未负帝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