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食物的温度,表明那人算准了她醒来的时间。

这个小茅屋里没有锅灶粮食,只适合临时歇脚,不是个居住的地方。

包子和馒头可以做干粮,粥却只有一顿的量,茶水也不多,桌角还有一叠似乎是打包干粮用的纸袋。

杜小曼打开墙上挂的那个包袱,果然,里面有两套衣服,一套镜梳,一盒药膏,一袋整银,一包散钱,还有一个熟悉的蓝封皮本本——文牒。

杜小曼翻开一瞅,果然就是她路上用的那本,抬头是“滁州府衙知会各州县时杜氏丙寅嘉元三年七月初三生……”

这文牒,她当时曾看过,但因为这段时间心情复杂,加之谢况弈给的,她相信,只匆匆一翻,看了头尾。文牒上字不断句,都是繁体,她看到了“杜氏”两个字,把紧跟在州县后的那个时字当成后缀跳过去了。中间的“庆化八年六月十八嫁与滁州府生员时阑”那页她根本没看,只跳到末尾扫了一眼“准予通行方便”和官印便放心地揣了起来,该死的就被影帝白占了便宜。

看到这个东西,杜小曼几乎能确定了,救她的,是秦兰璪的手下。

杜小曼叹了口气,合上文牒,揣进包袱,将馒头包子打包,灌满水袋,顶上斗笠,走出了茅屋。

站在苍茫旷野中,她深呼吸,不禁想,该往哪走?

现在还是早上,太阳刚爬得比较高,有太阳的地方,就是东南方。

那么,这座小茅屋,正对着的地方大概是南,背后是北。

南方有山,翻山不易,如果山里还有老虎蛇什么的……还是往没山的地方走比较好。

杜小曼往北走了两步,又停下。

她虽然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睡了多久,但按常理推断,应该顶多睡了一天,那么这里,距离临德,不会太远。

临德周围是没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