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晚,她抱着这个碗在床头喝糖水,边喝边想,赚了钱,先租间小房子,再买上茶杯,配套的碟子。

她抓起那个碗,狠狠向墙上砸去。

瓷碗碎成几片,跌落在地。

她再从怀里扯出干瘪的钱袋,用更大的力气砸到墙上。

铜板洒了一地。

杜小曼跌坐在地上,狠狠抓着头发,口腔里依稀有淡淡的腥气。

过了片刻,她慢慢动了动,向前爬了爬,收拾两块碎碗渣,丢下,又摸向四散的铜板,在触到的一瞬间,终于忍不住抱住膝盖,痛哭出声。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杜小曼,你怎么就这么玻璃心了。你有啥好玻璃心的?你什么没见过?

死过,穿越过,当过通缉犯进过邪教。

蹲过大牢喝过毒药。

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谢夫人的几句话,说得没错啊,是实情,有什么好玻璃心!

她再摸一把眼泪鼻涕,把钱抓起来,都塞进钱袋。捡起那几块碎碗片,心中一阵刺疼。再咬咬牙,想想自己现在满头乱发,一身泥灰,模样绝对经典,拿个碗就可以进丐帮了,还会被谢夫人脑补成狐狸精,什么剧情!不觉又笑了一声。

狸花卧在杂货堆上眯缝着眼睛看这个疯妇,觉得愚蠢的人类真是不可理喻。

杜小曼吸吸鼻涕站起身,摸摸碎碗渣上的花纹,又一阵心疼,在心里说了声对不起。

她把钱袋搁到床上,准备打点水洗洗脸,一开门,只见,门外站着,谢况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