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浣起身,悄声对杜小曼说:“走。”
离开了宅子,翻过墙头,四周仍是沉沉的黑暗寂静。
夕浣带着杜小曼,却拐上了另一条路,又钻进小巷子,七绕八绕,马车停在巷子的尽头,像一抹夜中的幽魂。
上了马车坐下,夕浣从座椅下取出什么,丢给杜小曼,原来是当时她们丢下的披风。
马车在街道上遛跶了一圈,回到客栈门前,夕浣从车座下取出一个提篮,递给杜小曼一根新簪子,一对新耳环,示意她换上,两人方才先后下了马车。
客栈大堂中依然亮着灯,仍有客人在吃饭,过道上,提着大茶壶的老妈子冲杜小曼和夕浣福了福身:“两位夫人买了好些东西。”
夕浣笑道:“可不是,我们好不容易到州府城里来一趟,看见什么都想买。”
进屋合上房门,杜小曼正要换衣服,夕浣突然叹了口气:“你啊,尘根未断。”
杜小曼心一凉,手顿住。
她看出破绽了?当时的那一番表演,到底还是没有逃过夕浣的利眼?
夕浣接着道:“你和那孩子说的话,虽然只是随口,但仍能看出你对男子并未绝情。”
杜小曼的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僵硬地说:“你是说……我问那玉儿,她想不想做王公子的小媳妇?”
夕浣微微点头。
杜小曼心里紧绷的弦猛地松了下来。
“我,我只是……”
夕浣再轻叹了一口气:“媗妹妹,我出身青楼,又入圣教数载。男男女女,见过无数。心死的女子,不是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