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片刻之后,满桌的少侠们忽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喂喂,各位也反应太慢了吧。杜小曼看着四周笑得人仰马翻的少侠们,有那么好笑吗,乐成这样。
谢况弈捂着肚子拍着桌子道:“厉、厉害。”挥挥手,“再转。”
又玩了几轮,那根筷子和杜小曼过不去似的,筷尖又指向了她。
杜小曼只好继续讲冷笑话:“包子和米饭打架失败后,没过几天,包子因为某件事又和面条打了起来。包子再次打输了,很不甘心,约了几个馒头助阵。在路上遇见油条,包子立刻冲上去,按住油条就打。馒头很奇怪,问包子为什么要打油条,包子一边打一边恨恨地说:别以为发福了再换件红黄的衣服我就不认识你!”
少侠们扑的一声,又笑得人仰马翻。杜小曼再夹了筷菜,正要放入口中,旁边桌上忽然有人道:“好利的眼,洛庄主请来的人,果然都非泛泛之辈。”
杜小曼茫然地侧首,只见邻近的一张桌子旁蹭地站起一个穿油条色外衣的大汉,冷笑道:“既然我的行藏已被看破,再遮掩也无用。洛君行,你灭我一门,今日纳命来吧!”
这、这是什么状况?杜小曼愕然地看见大汉甩掉油条色的外衣,再往脸上一抹,忽然变成一个黑色劲装的瘦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雪亮的大刀,飞身向洛庄主砍去。
厅中大乱,洛庄主拔剑抵挡,在座的江湖客们以及和杜小曼同桌的少侠们也纷纷亮出兵器冲向黑衣人。一场现场版的武侠剧激烈进行中,杜小曼半张着嘴看。一把飞刀咻地落在不远处,杜小曼立刻领悟刀剑无眼,赶紧向后退到一个角落,身后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杜小曼回头,看见了十七皇子。十七皇子轻声向他道:“杜公子,你向这边站一些。”
美少年心肠真好,杜小曼感动地道了声谢,站到墙角秦羽言身边。宁景徽对杜小曼笑了笑,裕王摇着扇子目光玩味地打量她:“这位公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居然看出邻桌那人是假扮混入别有意图,出言警示,令人佩服佩服。”
观战许久,杜小曼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天有个和洛庄主的仇人混进了宾客中,很凑巧的是他易容成了一个胖子,又穿了件油条色的外套。于是刚才听了她说的两个冷笑话,倒霉的刺客就以为自己被看穿了,主动跳了出来。
杜小曼无语望苍天,大哥我真的只是随便讲了两个冷笑话而已啊,这实在是人生太奇妙事情太凑巧你的人品太不好,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错啊啊啊——
杜小曼悲愤兼无语,远眺着刀光剑影的战场道:“我……如果说……那两个笑话是我随便讲的……只是事情凑巧你们信不信?”
十七皇子惊讶地眨了眨眼,宁景徽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想法,裕王的脸上明白地写着两个字——“不信”。
杜小曼继续无奈地望向打成一团的大厅中央。
猛虎难敌群猴,况且黑衣人看起来并不那么强悍,围殴他的又都是高手,片刻之后,争斗结束,黑衣人血迹斑斑鼻青脸肿地被生擒,捆绑在地。谢况弈和一群侠少们像还没打够似的,满脸意犹未尽地走到一边。黑衣人怨毒的眼神穿过重重人群,直直盯在杜小曼身上:“萧白客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没想到竟被你看穿,可否请教阁下师承何处?”
杜小曼在心中狂汗,老实地答道:“大叔,这是事情凑巧,我真的没看出你,我只是讲了个笑话,我不懂武功,真的。”
黑衣人显然不会相信,眼神越发炙热怨毒,冷笑数声:“好吧,阁下既然不愿表露身份,今日我被擒住,是我时运不济,要杀要剐随你们!”闭上双眼。
黑衣人被拖出大厅,满大厅的人都用看高人的眼光看杜小曼,谢况弈走过来,站在她身边,杜小曼再次辩解道:“我真的只是随便讲了两个笑话而已,这件事情只是凑巧。”
谢况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运道真足。”
杜小曼热泪盈眶,谢况弈接着道:“但你觉得他们信么?”
杜小曼再次无语。
不远处的洛庄主捋着须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杜小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谢况弈,咳了一声呵呵笑道:“或者这位公子说的是实情,此事实属凑巧。多谢各位帮忙,方才让各位受惊,实在惭愧。老夫即刻重新整治酒席,一为答谢,二为赔礼。”
片刻之后,厅中收拾干净,桌上重新摆上酒菜,谢况弈抓住杜小曼的手臂:“先去回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