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杜小曼轻轻一笑。

“以上这么多,更足以证明你品格低下。而且,你还打女人。欺负女人的男人,是最没品的男人!综上所述,我觉得你实在一无是处。”

慕云潇望着杜小曼,神色叵测,一言不发。

杜小曼叹了口气:“不过还好,我已经休了你,这些事情,懒得再和你计较了。希望你能娶了阮紫霁,好好过日子,改过自新,别再祸害其他女人了。”

她大步向回路走去,慕云潇抬手拦住她的去路。

杜小曼咽了咽口水。呃,刚才她讲得话,确实挺狠的,慕云潇不会气到狂性大发,拿刀砍死她吧。

慕云潇却没有从袖子中摸出一把刀子,只缓缓道:“方才郡主的一番剖析,条理分明,令本王十分佩服,本王奉旨娶郡主进我庆南王府后,确实有十分对不住郡主之处,但郡主所列举的昭昭罪行中,有一两条,本王确无犯过。可否请郡主暂且回房歇息,本王下午,想再与郡主一叙。”

看来慕云潇确实气到了头昏脑胀的地步,需要点时间梳理下情绪,等下午再找她算账。

杜小曼很大度地说:“随便。”终于顺利地踏上回房的道路。

回到栖锦院,刚进卧房,碧璃关上房门,和绿琉一起扑通在杜小曼眼前跪下,四行眼泪哗啦一起流了下来:“郡主,郡主,请三思!刚才说的事情可不是好玩的……郡主若真的和王爷恩断义绝回咱们德安王府去,王妃一定会打死奴婢们的……郡主,请三思……”

婢女很难做,杜小曼了解,但是……

“但我若留在王府内,除了吃饱等死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能。如果回家去,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承担,一定不会让别人怪罪你们的。”

绿琉哭着向前爬了几步:“郡主,奴婢逾越,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女人的归宿无非就是相夫教子。郡主您这样回娘家去,将来又该如何呢?”

碧璃和绿琉一起哭,将杜小曼哭得心乱如麻。她刚变成唐晋媗,一心只想替唐晋媗讨回公道。但是,就如绿琉说的那样,将来又该怎么办?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唐晋媗的父母也不见得能容得下现在的她。万一穿了帮被知道她不过是附在唐晋媗躯体上的一个鬼魂……

杜小曼想想,还真有些头大,只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们先起来吧,我再仔细考虑。”

碧璃和绿琉又哭了一阵,终于擦干眼泪,爬了起来。趁着她们出去洗脸的工夫,杜小曼在屋中发了一会儿呆。

天已正午,有丫鬟来问,午膳要开了,何处用膳。杜小曼有了上午的经验,立刻道:“端到房中来吧。”

庆南王府的午饭比杜小曼期待的还要奢华,单捧着食盒的婢女的队伍就让杜小曼很惊叹。

午饭摆在唐晋媗住的院子的花厅。此厅被一道镂花的木墙隔成两进,内里设着软榻、案几、座椅,乃退步小憩之处。外间摆着一架镶贝琉璃的大屏风,壁上镂空的格子内陈列着各色金玉陶瓷玩器。此外,金丝绣牡丹花纹的毡毯上,还有一个十分大的看起来很漂亮也很值钱的大桌子。

杜小曼从看到这张桌子起就开始疑惑,要这么一个尺寸夸张的大桌子干什么,现在她懂了……

婢女们恭恭敬敬地从食盒中捧出一盘盘菜,摆啊摆啊摆……摆满了一桌子……好像还不够摆,婢女捧着的托盘中仍有菜,还将几个汤盆放在了一旁的案上……

话说……这个……太奢侈了吧……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写得真好!杜小曼在心中幸福地撒出一把小花。

啊啊啊啊啊,这些菜一样尝一口估计就该饱了吧。

菜这么多,其实也有缺点,碰见比较喜欢吃的菜,吃了一圈回来想再多吃两口就吃不下了。

比如,杜小曼刚刚尝了一个冬瓜乳鸽盅觉得很好吃,本来想再吃一个,但是胃里涨得鼓鼓的,杜小曼只好故作斯文地放下筷子,在婢女们撤走菜盘的时候偷偷多看了冬瓜乳鸽盅两眼。

午饭毕,杜小曼站起身避免脂肪堆积,门外有侍女轻声传报:“郡主,老夫人到了。”

杜小曼疑惑地向门外看,几个婢女簇拥进一个衣衫华贵的身影,绿琉和碧璃跪倒在地:“奴婢给老夫人请安!”

杜小曼反应敏捷,立刻学上午那些婢女的样子福了福身:“媳妇给婆婆请安。”

正前方,一个妇人声音温和地道:“你这孩子,上午和潇儿呕了气,这时便不喊我娘了。”一双保养得优雅柔软的手轻轻握住杜小曼的手,扶她站直身子,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