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凉低头一看:“什么?”
李俊毅提上自己的包,回头说:“你一会儿再看吧,用得着的。你好好保重,回去的路上小心点!”说完赶紧往前跑了几步。
高凉来不及打开盒子,赶紧追上去,看李俊毅和朱文武一起加入了挤车的行列,没办法,这年头车少人多,不挤就根本上不去,就算上去了,恐怕也没地方落脚。高凉提着心,看着高大的李俊毅终于从窄小的门里上去了,他站在车上回头,朝高凉摆了下手,然后又被后面上去的人挡住了身影。
车上人实在太多了,高凉从车窗里看了半天,直到车子启动,也没看到李俊毅的身影,高凉怅然若失,但是想到他们是坐火车的,虽然辛苦点,但绝对是安全的,这么一想,心又放了些下来。
火车终于消失在视野里,车站的工作人员在提醒站台上送行的人出站了,高凉这才回过头来,低头看着手里的四方形盒子,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款精致的女式手表。高凉猛地回头看,车子已经没了踪迹,李俊毅这是什么意思?
高凉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出了火车站,怀里揣着李俊毅送的手表。她知道送手表大致意味着什么,毕竟手表太过贵重,普通朋友哪有送手表的,但是他怎么能够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呢。高凉心里有点儿甜蜜,又有些儿怅然,很想当面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回去之后,高凉拿着手表看了又看,就是不舍得戴上。吴春梅终于发现了这款手表,说:“哪来的手表?好漂亮啊,不便宜吧?”
高凉看着那款银色的手表,确实挺小巧精致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钱。”
吴春梅顿时好奇心旺盛起来:“谁送的?李俊毅?”
高凉没说话,表示默认了。吴春梅兴奋起来,抱住高凉的肩追问:“他表白了吗?你们在一起了吗?”
高凉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有,就送了个表,然后人就走了。”
吴春梅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真有意思,其实意思也就表达到了吧,送表也就是表白的意思啊。”
高凉低着头说:“他什么都没说,只说是用得着的东西。我也没来得及看,不知道是手表,他就走了。”
“所以这是不容你拒绝。你就接受了吧。”吴春梅笑着说。
高凉心说是这个意思吗?嘴上说:“这可不好说,手表我不会戴的。”
吴春梅惊讶地说:“为什么不戴?”
高凉说:“他什么都没说,扔个这么贵重的手表给我,万一弄坏了弄丢了我可赔不起。”
“你不会写信去问问啊?”吴春梅觉得高凉就是不好意思,多么明显的郎有情妾有意啊。
高凉没作声,她肯定不会主动写信去问,等李俊毅写信回来看怎么说吧,手表先收着,等问清楚明白才决定戴不戴。高凉当然也希望是那个意思,但她可不敢笃定就是,万一不是,自己会错意,那多么尴尬。
高凉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急切地等待着李俊毅的信,结果李俊伟的信都到了,李俊毅的信还没寄到。李俊伟差不多每个月初会给高凉写一封信,当然是朋友之间的联络,主要是问问奶奶的情况,顺便说说他在大学里的精彩生活。他的信吴春梅最爱看,因为那是她向往的大学生活。
李俊毅的信迟迟不到,高凉不由得有些着急,李俊毅那边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怎么不来信了呢。她一有机会就赶紧问刘红青,刘红青说朱文武和李俊毅早就到了广州,工厂转让的手续也已经办下来了,正在忙着适应新工作呢。高凉一听说人是安全的,不由得松了口气,末了又想起来什么:“阿姨,那他们工厂应该有电话吧?能不能给我抄个号码呢?”
“电话有的,我这里就有,你记一下吧。”刘红青很慡快地从包里翻出一个笔记本,从上面找出儿子的电话号码。
高凉赶紧将电话记了下来:“谢谢阿姨。”
高凉拿着这个电话号码,却鼓不起勇气打过去,李俊毅为什么不给自己写信呢,还是写了的信弄丢了?可是丢信也不常见,不会正好那么巧吧。说不定是太忙了,没空写信。那就再等几天看看,于是这事就一直拖着,手表的问题也一直没解决,还安静地躺在高凉的抽屉里。
十一月中旬,中小学终于考了期中考试,高珊和高强的成绩单拿回来,高凉还是比较满意的,高珊一个班六十多个人,她能够排名前十,这意味着只要保持,考高中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以后考大学还要努把力。高强小学三年级,数学能考九十多,语文只有八十多分,因为刚接触作文,作文写得不怎么好,高凉决定给他买些作文书看看,平时让他看些简单的故事书,提高他的阅读能力和表达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