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醒来,脑袋也是不清晰的,认不清自己在哪里,甚至还以为,自己尚是二八年华的少女。
而更多时候,她是昏睡的。
靡音白天都会守护在那里。
她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但至少,她可以陪着她。
而每次太医宣布毓兰病危时,殷独贤都会来。
可他不会进那间屋子。
他只会站在外面,站在冰天雪地中。
全身,除了冰冷,还有一种隐约的荒漠。
或者,他是清楚的。
世界上最爱他的人,或者是唯一一个爱他的人,就要永远地离开了。
很多事情,需要时间来改变。
而时间,对他们母子而言,是不可能再得到了。
屋子里,放着熏炉,太过暖热,让人的每个毛孔都有种窒闷的感觉。
当靡音开窗时,时常就会看见殷独贤。
而他,也会看着自己。
两人默默无语,中间,隔着很多很多东西。
不可跨越的。
边境告急,杨池舟再次率兵去镇守。
靡音晚上的时间,也空闲了下来。
当她一人独睡时,她总是将满屋的烛火也点燃。
那红融融的光线,就这么穿过那淡绿色的纱帐,在那光滑的表面流溢着,带去人所有的思维。
正在她怔怔地观望时,门忽然开了。
冷风趁机涌入,将烛火,摧残。
纱帐上的流光,剧烈地晃动着。
靡音没有抬头,却知道来人是谁。
只有他。
只会是他。
靡音没有起身,甚至没有任何动作,。
她周身,只着一件白色的内衫。
因为躺着,领口有些松懈,微微露出她美丽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