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说:“啊,是这样的,我也不大清楚王宫里那些女孩子的动向,不过如果你住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遇见她。这样吧,不如您先去休息休息?”
靳辰只能同意了。
其实经历过十五天不眠不休的马上奔袭之后他也很累,清明把他带进王宫,一路上他只能走马观花一般看看周围的景致。南方人果然和北方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在北大陆人们更多的使用木材作为建筑材料,窗口小、建筑规模大,内部装饰辉煌厚重,没有多余的东西。青国的王宫有很大不同,建筑都是非常精巧的,大多采用金属作为装饰材料,墙壁上挂着厚厚的、带着金黄色流苏的墙幔,地上铺着柔软的暗红色地毯,走廊上两边的火炬发出噼啪的燃烧声响,散发着靡丽的芳香。
他被带到王宫一处别院里,几乎头刚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据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外边典礼音乐的声音穿过高高的窗棂,庄重优美,缓缓飘荡。
宴会已经开始了。
所有随从和副将都聚集在门外,用十分丢脸的眼神看他。
靳辰咳了一声:“既然迟到了,那我们就低调一点,偷偷的进入宴会吧。”
靳辰其实十分擅长于打仗,他领军这么多年,除了两年前惨败给杜澜之外,其他大小战役从来没有过败绩。
但是同时的,因为他从小在军中和一帮哥们打架、喝酒、不好好念书,所以就算他爹后来进行了严厉的纠正,也没能使他学会那套繁琐的宫廷习惯和礼仪。让他在沙场上活动筋骨,他比谁都欢畅;让他好好的去参加一次宫廷宴会,一群人都彬彬有礼的小声说话、拿帕子捂着嘴笑、小口小口的吃东西,那不如让他直接上吊算了。
靳辰深知自己的性格在这种级别的国宴上绝对会大大丢脸,所以提前找了经验丰富的礼仪官随行。进门、献礼、入座和致辞都是礼仪官去做,作为蚩国现阶段的最高领导人之一,靳辰负责站在礼仪官身后和蔼的微笑、友好的微笑、并时刻保持和固定微笑。
宴席上河洛族的侏儒弯腰对同伴低声说:“果然是北大陆名门出身的将军,在青国的国宴上都完全不置一词,派头也太大了点吧。”
他的同伴同样低声:“你知道上个月蚩国下令征收周边地区的交易税了吗?”
“听说就是这个将军强迫推行的政策,态度也太强硬了。我们从南大陆走过的时候从来都不需要缴纳这些费用,难道是蚩国故意要和青国反着来?”
侏儒叹了口气,望着靳辰的方向:“真是个强硬的人啊!”
靳辰的额角慢慢流下一滴冷汗。
征收交易税是因为国库空虚而兵力强壮,他只能用战争的威胁来向周边小国敛财。
不说话,是因为一说话就立刻丢丑——他五岁开始起随军,说得各地方言,口音浓重,唯独学不会风雅高贵的南方宫廷语。
……其实你们都误会我了啊,靳辰默默的想。
午时降至,打扮停当的公主穿着青国王朝最隆重的礼服,拖着长长的裙裾,站在一辆由孔雀拉着的金凤车里,从宫殿正门之外缓缓走来。
大概是脂粉涂得太多了的关系,年仅十五岁的公主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严格说来她的五官算不得很好,因为少女的清新,还勉强算得几分可爱,但是如果按照美人的标准来看,估计也就是个中上等。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的母亲都是这个王朝的女王,同时她是她母亲唯一的公主。就算她长得再难看,想一亲芳泽的男人都可以绕着雪原排三圈。
公主在礼仪官的带领下慢慢的穿过巨大的宴会厅,从地毯上走到王座下,抬头仰视着女王。
满大殿的人都沉寂下来,周围连一点声音也没有。靳辰正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公主包裹在厚重礼服下的腰身和三围,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下来了,立刻吓了一大跳——他以为他不道德的批判的眼光被周围的人发现了。紧接着他抬起头,发现大家都望着女王的方向,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这才松了口气。
后边的河洛族侏儒又开始嘀咕:“你注意到没有?公主的身材简直就是个平板嘛。”
“她又不会缺乏营养,为什么脸色会这么苍白?”
“女王陛下长得算是个美人,她的女儿为什么长成这样,一定是父亲的关系!她的父亲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所以说,组建家庭的话还是要找看得顺眼的伴侣才行啊!”
靳辰再一次黑线了。
久闻河洛族是个充满智慧的种族,果然智慧是源于经验的分析和积累啊。
“神赐予我们土地和雨水,神赐给我们丰收,予以我们代代繁衍和生存的权力。神把统治这片大地的智慧交给了我,然后我再传给你,一代代通过最亲密最高贵的血统延续,和南大陆一起永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