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澜走上台阶,头也不回:“你在这里等杜青好了,她还要一阵子。”
罗奇心说我也不想进你们家啊,难道还想再断两根肋骨不成?
杜澜推开大门。
顺着庭院里长长的青石路走下去,主宅里一片漆黑,好像白天的阳光都完全照不进去一样。即使是在这样好的天气里,进入主宅的时候都要点灯,不然就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的温度非常低,那些佣人好像都麻木了,高兴的永远都在高兴,悲伤的永远都在悲伤,数十年一个样,日复一日的重复,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杜澜顺着房间长长的走廊往下走,手里提着一盏忽明忽灭的油灯。走廊的尽头渐渐传来粗重的、愤怒的喘息,恍惚听起来,就像是野兽的咆哮。
“阿、阿龙少爷,不要这样,将军今天会回家里来,你这样他看了会不高兴的……”
“是啊是啊,您千万要冷静一点,乖,少爷乖……”
佣人的话被打断了,咆哮声猛然提高,就像是野兽仰天长嘶一样充满了愤怒和狂暴。
砰的一声杜澜抬脚踹开门,油灯的映照下,他的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善:“又怎么了?”
佣人如蒙大赦,手忙脚乱的往后退。在 房间正中的地板上,一个十岁大的男孩趴在地上,就像动物一样四肢着地,头上、脖子上、裸 露的上半身皮肤黝黑、青筋直暴。他大张着嘴,露出一口异于常人的獠牙,露的上半身皮肤黝黑、青筋直暴。他大张着嘴,露出一口异于常人的獠牙,被灯光一照简直能反射出雪亮冰冷的光,乍一看比野兽还让让人心惊胆战。
房间里的血腥气太重,地上铺了一层稀稀拉拉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和零碎的骨骼,杜澜笑了一声,但是声音里冷冷的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笑的意向:“上次给你的佣人又被你吃了?乱七八糟什么都能入口,难怪你这么大了还什么都学不会,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真是愚蠢到家了!”
阿龙慢慢的扭过头,眼神陌生的打量着杜澜。紧接着他的目光慢慢变得狂暴,他弓起腰身,猛地向杜澜扑了过去。
杜澜轻轻的侧身躲过攻击,紧接着闪电般重重的一脚,刹那间就把阿龙给踹飞了。咚的一声沉闷的巨响,阿龙飞起来的身体撞到墙壁,把木板撞出了一个硕大的洞。
“混……混蛋……”阿龙嘴里流出口水,无意识的、艰难的喃喃这几个字,“吃了你……”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就像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样再次向杜澜扑过去。杜澜把油灯转了一只手拎着,然后抬起空出来的右手,啪的一下凌空抓住了阿龙的头发,然后重重的掀翻在地板上一脚踩了上去。
“杜青不可能陪你这种低等的、恶劣的、没有人性的生物一辈子,她会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是正常的,你这个不通人情的家伙,还是先学会说话再学会恋姐吧。”
阿龙竭力的转过头,血红的眼睛盯着杜澜近在咫尺的脸,含混不清的吐出来一句:“……不男不女……妖怪……”
杜澜手一松,他立刻窜起来,一口咬住了杜澜的手。他的牙齿简直就是兽类的,就这么一咬立刻咯吱咯吱的咬到了骨头,刹那间血流如注。
杜澜倒抽一口凉气,一手扔了油灯,从后腰拔出匕首:“松口!”
阿龙更加用力的咬上去,杜澜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自己一根指骨被咬断的粉碎声。
他脸色一沉,手里匕首雪光一划,刹那间阿龙发出一声骇人的惨叫,一只手被齐腕斩断。紧接着杜澜把他重重一掀踩在脚下,轰的一声震得地板都沉闷作响。
躲在暗处的佣人都跪下了:“将军!阿龙少爷的手……”
杜澜舔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没事,他又不是长不出来了。”
在他脚下,阿龙扭曲挣扎着,他齐腕斩断的伤口流血慢慢减少,仅仅一眨眼的工夫血管就自动愈合了,露出鲜红的肉来。皮肤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很快这里就会再长出一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手,甚至连伤疤都不会留下。
“别以为你血统比我好就可以随便说我不男不女,还有,你这副可怜样根本不像个神族,就跟最低等的魔物一样!你个王八蛋!”
虽然伤口愈合的速度惊人,但是痛苦一分都没有减少,阿龙的神经被刺激得咆哮起来:“不男不女……魔物!混蛋!吃了你!吃了你!……”
杜澜再也没法保留兄弟之情,他抓起阿龙的另一只手,狠狠一刀斩了下去。这个办法很有效,这个十岁大的恶龙终于平息下来,还没有咆哮两声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了。
佣人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战战兢兢的跑出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