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顿时舒心地笑了起来:“那就麻烦您……”
“可是司夫人,您当真要这么办吗?”曹公公稍微欠了欠身,“您司家和那胡家是怎么回事,在下略有耳闻。但您可想清楚了,您这般把人一顶,两家可就算彻底翻了脸了。算来您两家还都是晔城大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真打算捅了这层窗纸?”
司妍隐隐觉出这里有别的隐情,然则宋氏只是微微一笑:“劳公公费心,我也不瞒公公,我们两家积怨已久,早已没什么情面可留。如今,她父亲的意思是这机会值得一搏,想来公公也清楚个中轻重,就请公公帮司家这一把。司家也拿公公当朋友,日后公公有甚需要的,我司家鼎力相助。”
“哎哟喂您客气……”曹公公的尖声细气里透着几许兴奋。
而后,曹公公就叫了手下进来。记了司妍的名字、八字,又着人给她画像,接着量体裁衣,再叮嘱她规矩的事并不必太着急,她的规矩是说得过去的,先养好脸上的伤才是要紧事。
转折来得太快,司妍一头雾水。
但几天后上了前往都城的马车后,她就明白这背后是什么隐情了。
从晔城一地送入皇宫的共有三十二人,每四人一辆马车,她所坐的车上除了她们姐妹三人以外,就是一个姓胡的姑娘。
这位姓胡的姑娘几乎拿目光剐了她们一路。而在半道下车歇息的时候,余下二十几个姑娘也都是拿看好戏的神色看她们四个。
原因很简单,司、胡两家都是晔城的大户人家,这回本该是每家送两个姑娘进宫,但司家买通了宫里人,硬说胡家挑出来的一个有顽疾,就此筛了出去,让司妍来顶替。
司家之所以会这样迫切地多送一个女儿进去,是因为宫里传了信儿,说这几年适龄待赐婚的宗室男子很多,这一趟送进宫去当女官的,极有可能嫁作命妇。
所以司家想攀个高枝儿,还顺手掐了对手一个攀高枝儿的机会,胡姑娘当然怨念。
自觉理亏的司妍一路都不敢招惹她,司婉、司娆大概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于是在接下来的整整两天里,她们三个都没跟这位胡姑娘说半句话,各过各的日子,界限划得特别清楚。
第三天,一行人经过临近的湘城时,车队中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原因有二,一是过了湘城后就要改走水路了;二则是湘城也有不少挑进宫的女孩子,此时融入进来,大家都觉得新鲜。
“看!是蓝姐姐!”揭开帘子正往外看的司娆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地伸手就抓住了司妍。
司妍脑子里“叮”的一想,立时多了关于“蓝姐姐”的过往。
她叫蓝渺,和她们算闺蜜,两家也交好。但两年前,蓝家迁到了湘城,她们就断了联系。
多了儿时的记忆后,司妍也不由自主地对她亲热起来。三人一起拉着蓝渺上了马车,蓝渺也显得很激动:“我在家就听说你们也要进宫,开心得不得了!”
蓝渺边说边打开了荷包,摸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圆盒子出来塞给她们:“嫂嫂跟着哥哥出去做生意,回来时带给我的。可好用了,你们拿着,听说京城天干物燥,不用它嘴巴都会裂!”
司妍一听就忍不住在猜这是什么当红唇膏?拧开之后用手指蘸了蘸,又凑到鼻边闻了闻……
哎我去,真不能更熟悉!
半透明的膏体一看就滋润,带着些许十分浅淡的薄荷香。这种薄荷香她都连续闻了好几年了 是薄荷味的科颜氏1号润唇膏嘛!
老实说,这东西着实好。在干燥得远近闻名且还有雾霾的北京,一般的润唇膏都形同虚设,就它还能抵御住那种干。
司妍每晚睡前都涂上厚厚一层,第二天起床嘴唇就软软的。上妆时若用到比较干的唇膏,也可以先拿它打个底,感觉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