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老伯舌头被割了大半,十万火急地唔了半晌,急的也说不出一句话。
苏南枝命江源带老伯去了正厅,她将一张白纸平展在桌上,递给老伯一支笔:「不知老伯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怎么认识的我?」
老伯断了一半的手掌,合力捧着毛笔,却犯起了难。
「你不识字?」苏南枝问。
老伯满脸愁云惨淡的摇头。
被割了舌头,不识字,也不会写字,那他又该如何表述?
苏南枝命人给老伯做了几道饭菜。
待春盛将饭菜端上来时,苏南枝迎出门外,从迎客松花盆里抓了一点沙粒,撒入白米饭中。
等热气腾腾的饭菜刚递给老翁时,他便狼吞虎咽直接风卷残沙般吃了下去!
吃了一碗、两碗、五碗米饭,直到再也吃不下时,才撑得一屁股坐下板凳。
苏南枝无声端量他,这才确定,他确实挨饿多日。
若真是挨饿多日的老乞丐,见到丰盛饭菜,必然不管不顾,先填饱肚子为主,哪管饭中是否掺着细沙?若他装老乞丐,必然咽不下去掺沙的米饭。
「老伯被苏府所救,苏府必然护着你,予你衣食,让你吃饱穿暖,你且先安心,好生休息。若你不会写字,便将你想说的,画在纸上。明日我再看看,能否悟出你的意思。」
老伯连忙点头,他虽然穿的蓬头垢面,可眼神却十分清澈善良,扑通一跪,就要朝苏南枝磕头,却被苏南枝眼疾手快扶起身:「不必如此。我全当结个善缘,也想知道,你怎么认识的我。」
老伯似乎认识苏南枝,找她有万分紧要之事,激动时还眼含热泪,看的苏南枝更为于心不忍。
她有些倦乏,让江源带老伯下去休息,正巧碰到送完萧子珊回来的苏南澈。
苏南枝来了兴致,笑意盈盈问:「大哥?你送子珊,怎么送到这样晚?可是聊了许多话?」
苏南澈儒雅清秀的俊脸带着温润笑意,有些满面春风,人像是活过来似的,再也不像前段时间那么死气沉沉:「路上是聊了一些——」
「你唇角破了!」苏南枝眼前一亮,石破天惊地指着他略有红印的唇角。
「……」苏南澈咳了声,「蚊蝇叮的,从、从官道回来有许多虫子。」
「冬日无蚊蝇。」苏南枝恍然大悟一笑。
仔细瞧,苏南澈唇角有浅浅的红印,更像是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