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为人,唐清安认识了一个很深刻的至理。
朝中有人好做官。
在官场上才能是次要的,后台才是关键,就算是校园也脱离不了这个至理。
所以哪怕自己有后世的眼光,哪怕自己熟知未来,也同样不会认为自己就能脱离这个道理。
人要学会顺势。
白养粹就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七分的精力,都留在山东按察司,跑司前进。
山东布政司,白养粹同样跑的勤。
在接到陈策的托请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唐清安的履历,档案由京城-山东布政司-辽东都司。
按照流程来说没什么奇怪,但是做官多年,他却觉得不对,因为太过顺畅了。
继续一查,果然有大干系。
可惜只是个百户。
白养粹亲自交代了一番,让唐清安在武举上要注意的事项,笑容可掬的放了他离去。
唐清安毕恭毕敬的告辞,出来后又遇到马玄几人,他们也已经报完名。
“诸位兄长如果不嫌弃,小弟做个东,一起去供饮一番。”
几人闻言都欣然同意,愿意结交此人,马玄见状也只能同去,一行人出了兵巡道,找了一处酒肆。
唐清安点了肉食,叫了酒来。然后一一为众人倒满酒,他的年龄最小,却没人轻视他。
众人都是武官,一杯酒水下肚,很快就放开了,谈的当然也是兵事,如今大敌是蛮族,谈的也是蛮族,谈的也是老生常谈。
什么军中没有缺马没有骑兵,蛮族骑马来去如风,可以做到分而歼之。
例如蛮族以游猎为生,人人都是神射手,从小都会骑马,而明军都是军户,久不经训练。
还有粮饷损耗多,又没个定数,谁也不晓得下个月又会被扣多少,还经常被拖欠。
唐清安也逐渐开始插话,说话言之有物,马玄这才收起轻视之心。
“损耗是旧规,不能指望消除,大家也都习惯了,可是如果上面有规矩,定下来每个月扣多少,就算每人扣一分也不是不能接受。”
听到唐清安的话,众人连连点头,印象大变更为热情起来。
“最怕的就是未知啊,这个月扣得多,下个月扣得少,人人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