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忱看着溪和垂下来的眼脸上那黑而密的睫毛,转而望向球场,闲闲地问道:“又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溪和哼了声说:“学年第一你好,学年第一再见。”
冷忱没立即回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了句:“不是学年第一再见吗?怎么还赖着不走?”还抬了抬腿,示意你可别枕着我的腿,赖着不动。
溪和面部微微抽动,这是他在忍耐飙升的怒气的征兆,一个冷不防的出拳,袭上上方冷忱的下颚处,但却永远没有对方快地被擒住了手腕。
“偷袭?”冷忱垂首看向枕着他腿的溪和。
睁开眼的溪和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因为手腕被越握越疼,露出个讨好地表情说:“我错了……”
冷忱要笑不笑地说:“哦,偷袭也没关系,反正你没一次会成功……”说完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
溪和似乎已经被藐视习惯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每次一被刺就跳起来喊打喊杀的,现在是不被刺十次以上,他是不会有啥动静的。
他看着上方的冷忱,叹口气,用非常悲切的语气,假哭道:“哎,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一到冬天就跟被抽了筋的三太子似的,提不起劲儿。”只想在有太阳的天气里搬张床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冷忱因为刚刚运动过,身上还有着没有散去的热躁,头顶甚至还冒着白雾,他的手热而干燥,溪和在冬天冰凉的手这会儿主动和冷忱的手交握,吸取对方的热度,露出个幸福的表情,微微眯起眼,看向并不刺目的太阳,太阳被一层薄薄的云层给遮盖住了,像淡黄色的薄纱。
溪和这样子时好时坏的状态,不紧老师们习惯了,冷忱也已经习惯,他只说了一句:“只要你能做到下学期不这么大跳水,随便你。”冷忱并不在意自己的手被溪和当成暖手宝,还主动两只手把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来回的摩擦,让热度升温,显然早已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