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郭淮饮酒处,只见龚中素已经走开,服侍的下人也不见,只余龚远科、龚远季坐在桌边看着郭淮自饮自酌,听他发酒疯。
此时若是上去劝他,他必然发怒,他又力大野蛮,当着家里人的面若是让他不分轻重地弄上几下,可就什么面子里子都没了;还不如等他喝得人事不省后,再将他扶回房去,门一关,任他自生自灭,酒醒之后自然什么事都没了。龚妍碧想了想,便立在阴影里不动,直到郭淮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方才露面,扮演那贤惠的娇妻。
龚远科帮她把人扶回房去,劝道:“二姐姐,姐夫这个样子也太没有节制了。他这样下去,迟早会误事的。”
龚妍碧头冒冷汗,面上仍然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什么,他分得清轻重,有公事在身时,不会像这样。”
龚远科叹了口气:“既然有公事在身时不会像这样,那说明他本身不是没有克制能力,为何平时就如此无节制?”
龚妍碧闷闷地道:“我也不知道,每次他酒醒时我劝他,他总是说好,过后又如此,幸好醉了也不会做太出格的事。”
“这样就好。”龚远科体贴地替她将郭淮扶到c黄上,又叫厨房送了醒酒汤来才离去。
待丫鬟将盥洗的水送进来后,龚妍碧将门小心掩上,抬手就将那醒酒汤倒在了花盆里,淡淡地瞟了鼾声如雷的郭淮一眼,平静自若地洗漱干净,抱了被子枕头,径自往外间榻上躺下,片刻后便熟睡过去。梦里,她看见了白衣胜雪,淡定出尘的方七。
清晨第一声鸟叫之时,屋内郭淮的鼾声已经小了下去,这是他快要酒醒的征兆,龚妍碧拭去眼角的那滴泪珠,静静地想,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官夫人,她现在只需一个儿子,然后,郭家就再也动不得她。
于是她起了身,踩着晨光走进屋里,就着冷水给郭淮仔细地清理了一遍身子,眼睁睁地看着郭淮因被冷水刺激彻底清醒,才睁开的眼里又因她似有似无的挑逗而充满了情欲,下身也旗帜高扬。她微微一笑,将大红色的绸袍解开,任由它轻轻滑落,露出她青春曼妙的身姿来。
郭淮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伸出两只粗壮有力的手将她使劲拉到c黄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压了下去。龚妍碧欲就还拒地扭动着身子,小声地娇笑着:“你这个坏东西,成日里就记着喝酒,就不能做点让我高兴的?”
“我这就做点让你高兴的。”郭淮狠狠封住了她的嘴唇。
龚妍碧闭目享受,欲生欲死之时,仍不忘默念“儿子,儿子……”
第273章谢意
在朱姨娘所谓的“头七”之前,邓九和山儿搬了出去。院子是花婆子和薛明贵精心挑选的,离龚家不算远,幽静清新,周围的大环境也很好,很适合邓九和山儿居住。从此明菲除了天庆观之外,又多了一个去处。
朱姨娘的“头七”过后,龚妍碧和郭淮回了家,龚中素也收到了老友的来信。说是惠州有户姓孙的人家,祖上原来也是书香门第,后来败了,但这一辈又出了一个厉害人物叫孙皓,人虽长得不怎样,但心思活络,交游广阔,很早就中了秀才,之后放手做生意,白手起家,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已经有了良田千亩,铺子数十个,还有一座很漂亮的宅院。
只因其一心要寻个官宦人家貌美的嫡小姐来掌管家业,重振家威,可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改行行商,而看上他的人家,他又看不上人家,挑来选去,倒在当地留下了一个挑剔的名声,所以一直没成亲,平白蹉跎了年岁。虽则龚中素如今已经罢官,但龚远和还是官,所以龚婧琪也算符合这个条件,问龚中素肯不肯。
经历了郭淮的事后,龚中素很犹豫。一方面是有些嫌弃这人好好的书不读,转行去做什么生意;一方面又想,龚婧琪被人退过亲,嫁远一点的好,跟着这个人,好歹衣食无忧,会过得很宽裕,将来龚远秩出息了后,一边是官,一边是商,正好压着;最担心的却是,这人如此能干,在当地一直成不了这亲只怕另有隐情,得寻个可靠的人去打听一下才行。
可这惠州到水城府来回整整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家中并没有合适的人前去打听;而那边除了这个老友以外,还硬是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除此之外,这孙皓的条件还算不错,放弃了着实可惜,龚中素思来想去,便决定亲自走这一趟。
于是,龚中素召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表达自己想出这趟门的愿望与必要性。面对着龚婧琪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掩去了这孙皓长相不咋样的问题,在他看来,男人无美丑,只要不残不缺,能干就行,但小女孩子肯定不这样认为,为避免多的麻烦,干脆就不提了。对着龚远科,则是语重心长,说自己不在家,龚远科就要把家撑起来,去乡下庄子里忙完农事,再回来看铺子,做事要尽心尽力,等龚婧琪的亲事定下,便要给他寻一门好亲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