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写字临帖说说笑笑,就专等着宫里来人传召,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时分,二人刚用完丰盛的晚饭,周书屹就进来禀告:“何正图来颁旨了。”
宇文初放下漱口用的茶水,微笑着道:“瞧,咱们提前用晚饭算是用对了。若是再迟一点啊,就要饿着肚子入宫了。”
明珠不要脸地自夸:“那都是因为有我这个神算子在。”
宇文初知道她是怕他担心她难过,所以故意要逗趣,十分捧她的场:“请王妃掐指算算,为夫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明珠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笑道:“今天晚上!”
宇文初含着笑默默地替她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转身要走,明珠拉着他的袖子不放,只管眼巴巴地看着她,宇文初恍然大悟,低咳一声:“你们先出去。”
周书屹十分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跟着郑嬷嬷等人退了出去。明珠迫不及待地紧紧抱住宇文初,轻声道:“你千万小心啊,不要担心我。”
“放心,照顾好自己。”宇文初紧紧抱了她一下,松开手臂,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明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一口气追到门口,正好看到宇文初从容淡定地跟着何正图走出去,何正图板着脸,拖长了声音道:“殿下不要多想,就是例行问话。长兴侯父子跑到陛下面前状告殿下掳走江珊珊,虽然陛下并不相信,但也得找您问问话,做做样子才行。毕竟江珊珊始终是侯门贵女,必须得有交代的。”
明珠一个字都不信,长兴侯父子就算是要告,也该是宇文佑首当其冲,而不是宇文初。明显就是宇文白在找宇文初的麻烦。她知道宇文初今晚一定回不来了,也许明日也回不来,宇文白好不容易逮着这机会,怎么都得狠狠折腾一番才是。
宇文初的马车很快就走得不见了影踪,明珠转身往里走,边走边发号施令:“关闭府门,这几天没事不许出去,有事要出去的也得到我这里来拿对牌。不听话的全都绑起来关到刑房里去,等殿下回来处置。”
李全新立刻领命去召集手下的大小管事和仆役,明珠见周书屹和孟先生、敬松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就收敛了神色,对着三人行了一礼:“要请三位上心了。南苑那边的人,也按这个规矩行事!”
第444章掌管府务
明珠的态度很和蔼有礼,语气和神情却是不容置疑的,孟先生对她还有点意见,只是虚虚还了她一礼就不再说话,周书屹和敬松对视一眼,都齐声应道:“是!请王妃放心,若是南苑的人出了差错,属下提头来见!”
明珠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落在孟先生身上:“我不要你们提头来见,殿下挂怀你们,临行前要我照看好诸位。我从前没有理过这些庶务,任重而道远,为了不辜负殿下所托,我有不情之请,若是三位有事要出门之时,也请记得使人和我说一声才好,如此,若是有人找茬,我也不至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救人。”
这话说得软中带硬。若是他们肯听她这个女主人的话,进出报备,那么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有人胆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只把她当成是什么都不懂的女流之辈,那么也不要怪她拿着鸡毛当令箭,狠狠煞一煞他们的威风。
周书屹和敬松都有官职在身,相对来说自律性更强,不至于不听明珠的话,只有孟先生,聪明老辣有主张,眼里还没有她这个女主人,因此这个话,主要是针对孟先生说的。
这三个人都听出来了,敬松最先表态:“王妃放心,属下都把您的话记在心里了。”
周书屹也跟着表了态,说会把南苑管好,唯有风寒尚未痊愈的孟先生靠在伺候他的童儿身上,警惕地看着明珠不说话。
明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害怕她记仇,借着宇文初不在府里的机会收拾他呗。明珠略带轻蔑地瞟了这老头儿一眼,低声道:“孟先生您放心,我肚子里撑得起船!”
也不多说什么,转过身去昂首挺胸地走了。
平时伶牙俐齿的孟先生一时竟无言以对,见周书屹和敬松都揶揄地看着他,就恼火地朝这二人挥挥袖子,道:“看什么看?不认识老夫么?”
周书屹风趣地道:“不知王妃适才是否猜中了先生的心事?”
孟先生气势汹汹地道:“她敢!老夫不是以色事人之辈,殿下敬我重我,才不会容许她胡作非为。”
敬松冷幽幽地来了一句:“先生的意思是说,王妃是以色事人之辈,殿下只是宠她爱她,并不敬她重她?私章都给她拿着了,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