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你投缘了?”明珠辩不过他,又觉憋屈得厉害,手一扬就想打过去,宇文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垂眸盯着她手腕处的红痣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你这双手,实在是算不得美人手。”
“我这手专就爱打那些不要脸的登徒子!”明珠斗不过他,气得直发抖,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和淑女,什么丑事恶事都被他看尽了,谁耐烦在他面前装温柔端庄啊,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关他屁事。
“我听说傅相打了你一顿,疼么?”宇文初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牢牢抓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就这么恨我,不喜我?”
那当然!明珠即将冲口而出,宇文初又温柔地按了她的唇瓣一下,低声道:“别赌气,好好地想一想再说。我真的那么差劲?甚至就连临安王和安阳王都不如?”
明珠果然就闭紧了口,真的恨吗?说不上吧,他和她有没有深仇大恨,相反他还明里暗里帮过她好几次。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讨厌和不喜欢,还很有些害怕。怕他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对着他讨不了好,占不了上风,更不喜欢他总是坏她的事还占她的便宜,一点都不肯让她的。
见她沉默思考,宇文初的眼睛便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你既然愿意细想,那就是不恨了。或者是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需要仔细想一想。”
明珠见不得他那副自以为是的聪明样儿,偏就要道:“谁说的,我恨不得吃了你的ròu。”
第98章然后呢?
宇文初却是半点都不肯信的样子:“你这是故意气我的。至于说,你恨不得吃了我的ròu……”他把玩着茶杯,十分暧昧难言地看了明珠一眼,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
明珠不明白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却也猜得到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忍不住又怒了:“你这个满肚子坏水儿的阴险货,你又在算计什么?”这人真是不可貌相的,她认识宇文初这么多年了,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个衣冠禽兽。
宇文初笑了笑,轻声道:“好了,我们不要吵了吧。你看,那件事纯属意外,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会去找沈瑞林,也不知道沈瑞林居然会不在,更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大胆,何况我真是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的,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看吧,她就知道,和他理论那件事一准儿占不到便宜,他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了。明珠只好瞪他:“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有错。我喝得神智不清,一时没把持住,冒犯了你。”宇文初垂着眼,表情温柔又诚恳,真像那么一回事似的:“酒醒之后,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做下这样禽兽不如的事,一时有些不能接受,所以语气和态度就不是那么好。让你不高兴了,是我的不是。对了,我没有对你做出太出格的事吧?譬如说……那什么……”
明珠立刻红了脸,瞪圆了眼睛道:“呸!你敢!真敢我就叫你变太监!”
宇文初低眉顺眼的:“总之都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言罢果然理好了衣服,端端正正地对着明珠一拜到底。
明珠有个软肋,如果人家和她凶,她是一定要和人家对着比谁更凶的,可如果人家一旦服软,她便再说不出恶毒的话来了。这个礼她当得起,但她心里还是不舒服,十分怨愤地道:“事情都做下了,你赔个礼就算了?我砍了你一只手,再给你赔礼你要不要?你说是我自作自受,我也认了,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让你别张扬,你干嘛还要去和我爹说,去和太皇太后说?害得我当着江珊珊的面头都抬不起来,总觉得自己既不要脸又无耻,抢人家的未婚夫……你怎么能这样害我?”
“不然,你还回来?我一定不砍你手脚。”宇文初笑道:“同时你没必要对着江珊珊抬不起头来,一直以来,我都从未答应过要娶她,不顾我的意愿拼命谋算的人是她和她的父亲,同意这门亲事的是我母妃,下旨的是太皇太后,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和傅相赔礼一事,你总不能叫我做个昧心之人,我做错了事再故意隐瞒着,那还叫人吗?真正的禽兽不如了。”
你本来就不是人!明珠对他有看法,听这话自然就觉得难听,忍不住瞪大眼睛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和宇文佑似的,谋算的人是我,下旨的是先帝爷,逼着他就范的是太皇太后和我父亲,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可他在我要悔婚的时候,也觉得是奇耻大ru,甚至想杀了半剪,就因为我和半剪多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