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一片隐蔽的浅滩停了下来,海滩上站着一个赤足,身形佝偻,形容憔悴,头发花白,身穿破烂麻衣的老太婆。见了船,急速跑过来奔入海中,默不作声牵起绳索就将船拉上了海岸。力气之大,让人惊讶。
待初晨和苏缜下了船,她眼巴巴地看着福伯,福伯叹口气:“你放心的去做,岛主已是宽恕了你的罪了。你女儿他会为你照顾好的。”
老太婆眼里露出狂喜的光,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竟然是个哑人。她讨好地再度跑到海中,飞快地将福伯的船推进海里,点头哈腰地送他离开。
两个大活人消失了这么多天,羽池那般的狡猾多疑,肯定会猜到二人上了万龙岛。初晨很好奇,白老爷子会让他们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形下出现,合情合理地消除羽池的怀疑。这个老太婆看来就是白老爷子安排来帮他们的人,她到底要怎么做呢?
老太婆回过头,让初晨二人跟她走。她带着二人穿过雾气迷茫的热带丛林,来到一处岩洞停下,示意苏缜上前。苏缜刚走上去,她出手迅捷如风,很快就点了苏缜的穴道,然后飞快地剥起他的衣服来。
初晨大惊失色,虽然她远远不是老太婆的对手,但她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苏缜在她面前受ru?当下拦住老太婆,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老太婆沉着脸,摇摇头,示意她快走开。初晨见苏缜的脸因羞愤而变得通红,坚决不肯让半步:“你若是需要衣服,我二人一人分你一件外衣罢了。”
老太婆看看初晨那薄薄的衣衫,摇摇头,不耐烦地挥手将她推开。她一出手便带了雷霆之势,竟然是毫不留情。几招过后,初晨也被她点中了穴位,看着她剥去苏缜的外衣又剥内衣,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苏缜的内衣被老太婆剥下,露出宽而有力的肩膀,线条优美、强健的小麦色胸脯,老太婆眯起眼睛,打量许久,用手指戳戳,满意地点头。她那模样,像极了饥渴许久的怨女。被这样一个老婆子调戏,苏缜绝望地闭上眼睛,他在初晨面前丢不起这个脸。
初晨也不敢再看,把眼睛调到另外一处,开始劝说老太婆。“您老不要跟我们开玩笑啦。虽然您老是长辈,但总归男女有别不是?您要我们做什么,直接跟我们说就是了,我们一定照办的。”话音未落,老太婆拾起一粒碎石打在了她的哑穴上。
老太婆的目光扫向岩洞一角,初晨胆战心惊地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吓了一跳。那里居然是一张干糙铺成的c黄铺!难不成,白老爷子就是把苏缜送来给这个老太婆享用的?这也太过分了,初晨简直欲哭无泪,如果苏缜真的被这个老太婆给硬上了,以后他还怎么做人?叫她怎么面对他?
老太婆一弯腰把苏缜抱了起来往c黄那边走,苏缜紧闭着眼睛,面如死灰。冷汗浸湿了初晨的衣服,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带苏缜来海澜,心里把白老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太婆把苏缜放在c黄上,又走出来,弯腰把初晨抱起来往里走。初晨吓得面无人色,只道她要把自己和苏缜放在一起,弄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那简直就是噩梦。
老太婆把她和苏缜放在了一起,也没有给他们解开穴道,直接就出去了,剩下面色尴尬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股淡淡的幽香直往苏缜鼻子里钻,他不用睁眼也知道初晨就睡在他身边。两人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地暧昧。他的心跳得很快,心情很复杂,隐隐期盼着发生点什么,又害怕会发生什么。刚才他被老太婆抱到c黄上时,他已经绝望,换了初晨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觉得死后重生。
假如初晨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他和她的后半生,毫无疑问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那真的是他要的吗?他狠狠地鄙视了自己,谁都可以伤害初晨,就是他不可以。苏缜睁开眼睛看向初晨,眼神平静而宠溺,就像他往常扮演的那个兄长的角色一样。
初晨看到他水晶般清澈的眼神,心里安定下来,望着他微微一笑,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和她躺在房顶上一起看星星,听他胡吹乱侃江湖路一样的自然。不期然的,她想起了陆宛凝那番关于苏缜的话,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假如当初她和苏缜并没有分开,假如彦信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也从来没有爱过彦信,她和苏缜会不会……?刚刚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闯进彦信那双黑幽幽的眼睛,带着责怪和愤怒瞪着她,她打了个冷战,赶紧挥去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假设。
苏缜把初晨从信任到愉悦,遗憾到茫然,然后再到做贼心虚的害怕都看在眼里,不由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和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兄妹,他早就错过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