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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也不怀好意的说:“叶姑娘如此样貌,让我想起白家二少奶奶来,你二人实在是太相像了。不知道的,一定会误以为你二人是亲姐妹。”

初晨笑道:“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巧。我看习兄也长得极像一个故人呢。但我知道他和你绝对一点关系都没有。”

“像谁?”习也一口咬定不放。

“这……”她为难地摇摇头,“不说也罢。”

“像谁?叶姑娘是诓我呢吧?”习也目露凶光。

罗二冷飕飕来了句:“像绵城卖ròu的张屠户。”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初晨和苏缜忍得万分辛苦,才没有喷饭。习也的脸瞬间变得铁青,恶狠狠地举起手里的琉璃盏就要掼下去,高高举起之后,到底没有砸下去,重重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习也一走,其他人也跟着如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三人。冷酒冷菜,无人搭理,大门还上了锁。

罗二凉凉的道:“这人果然小气。听不得实话。”

初晨低声道:“罗二,我才发现,原来你是个活宝。”伏在桌上狂笑起来。

罗二担忧的说:“这人小气,阴阳怪气的。他不会去报复我们其他的人吧?”

苏缜道:“那倒不会。最多限制他们的自由罢了。”

初晨道:“我猜他肯定早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他之所以处心积虑地把我们弄来,又这样忍着,必然是有求于我们。”

苏缜笑道:“我们把自己猜的写出来,看看是否一样。”

二人蘸了酒,在桌上各写了一个字,刚好凑成一个名字。罗二凑过去一看,惊讶地说:“原来是他,怪不得有些面熟。脱了铠甲,有些变了。”

“你认识他?”

“以前在阵前远远的见过。他是很厉害的。”罗二叹了口气。“公子和他好像认识,一见面就要对骂不休。有一次还交了手,打了个平手。”

习也,就是羽池,海澜的皇长子。彦信在海澜做质子的时候,没少受他的气。初晨来之前做足了有关海澜皇室各色掌权人士的功课,自然知道习也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子。

一方面,他是最年长的皇子,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正当壮年,雄心勃勃,勇武善谋,为人果断狠辣,战功显著,母亲出身高贵,得到海澜相当一部分权贵的支持。

另一方面,他是海澜皇帝最忌惮、最不喜欢的儿子,海澜皇帝五十岁还不到,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儿子大了,要争权,要谋利,海澜皇帝自然不能容下去。

再一方面,海澜皇帝宠幸安贵妃和她的儿子十五皇子于蓝,并有意培养十五皇子于蓝为储君,安贵妃宠盛不衰长达二十多年,又出身于海澜数得着的大家族,也有属于支持她的力量,对储君之位可以说是势在必得,对于羽池这个最大的威胁自然视作眼中的ròu中刺。

羽池处于一个非常微妙和尴尬的地位,急于找到一条出路。这是为什么他敢冒别人都不敢冒的风险,在兰若和北岐交战时,远渡重洋,cha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原因。他需要战功来支撑他在国中的地位。

他那个时候未必没有存了如果实在不行,就自己另立门户,打出一片天地的心思。但海澜皇帝和安贵妃绝对不可能让他如愿,所以又耍了什么手段,借着兰若和北岐暂时性休兵议和,轻易剥夺了他的兵权,造成这场远袭之战功亏一篑。浪费了无数人力物力,结果一无所获,这个罪名自然要安在羽池身上。

这样一来,羽池就连先前的优势都没有了,不敢回国,只能在海上漂泊,偶尔在一些小岛上歇脚。一心想要得到万龙岛的支持,偏生不得其门而入,若不是有他在战争中掳掠的若干金银支撑,他只怕早已落魄。

正在他急得焦头烂额之际,正好遇上了初晨这一帮人,他无意中瞅见了初晨的容貌,正好与陆宛凝非常相似。福至心灵,便死缠烂打缠上了他们,借着送他们去万龙岛的机会,也给自己谋求些利益。

罗二道:“他既然有求于我们,做什么一副神秘高傲的模样?又打又杀,又吓又关人的,有这样求人的吗?”

初晨笑道:“你若是想和一个人做一笔生意,那人可以和许多人做这笔生意,而你却非他不可。你好好跟他商量,他必然认为奇货可居,不一定瞧得起你,一来二去,生意肯定做不成。但如果你控制了他,他不得不和你做,你这生意就算成功了。”

“那还叫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