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住马缰,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那是很好很好的,却是如此艰难。

那是一座城池的命运,不该压在一个人的肩头。当时代并不允许幸福出现时,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

卓王孙望着她。

他习惯于看到在白马寺等着他的她,他习惯于曲塘睡莲畔清柔如水的她。

他习惯于江湖之上默默无闻的她,他也习惯于他给她的上弦月主名位。

他不习惯于见到她的哭泣。

尽管,他曾无数次见到,她曾为苦难中的人垂泪。

她总是那么善良,任性,想要做到的,就努力去做。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这样的,她并没有他那么坚强的羽翼。适合她飞翔的,是华音阁的天空,并不是蒙古苍凉的糙原。

“我命令你,跟我走。”

他翻身上马,将她抱在怀中,不由分说,不容抵抗。

她的身子却在这一刻变得僵硬。

卓王孙没有理会,轻轻踢了踢马肚。

白马长嘶一声,向外驰去。

重劫优雅致意。

浓稠的雾霭略略褪去,阳光带着晨曦的瑰彩,穿透雾之纱帐,在这片无尽糙原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仿佛一张绵延万里青色织锦,被天之工匠暗绣上点点花纹。

白马在一片浩瀚花海中缓缓穿行。

五月的糙原,花涛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