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萄的书房离卧房很近,地方不大,但布置极为雅致。兰草设案,山水成屏,桌椅门窗纤尘不染,当是有人日日打扫。

君小萄若真有什么秘密,肯放人进来洒扫就说明她坚信来人发现不了。

画后没有暗格,花瓶上没有机关,墙面没有异常也应当不会有密室……会在哪儿?

童萌一手抚上书案,君小萄很喜欢写字,而且不仅仅会一种字体,光书案上抄写的诗册便用了至少三种字。

童萌坐在君小萄曾经坐过的位置,铺纸研墨,狼毫落于纸上竟无半分迟滞。

“君小萄”三字一气呵成!

童萌一惊,丢了手中笔。

她从未习过书法,却仿佛握笔多年,所写之字与君小萄的落款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她还拥有童萌的记忆,可以说,她就是君小萄。

童萌心头一颤,俯身去捡丢下的狼毫,这才发现整个书案竟比一般的桌案要厚上许多。童萌探到书案底下,果然发现了夹层。

夹层里只有一个长形木匣,没有上锁。木匣里是一幅画,看得出被保存得很好,纸张虽然略旧但并未泛黄。

将画取出,那木匣底下还刻了行诗:

感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

情诗。

童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一点点将画展开。画上有一棵巨大的桃树,风起时桃花簌簌,似幻似妖。

男子一身暗紫长袍,立于缤纷桃花之下,眸若含情唇似带笑,不经意的一瞥已是风流无俦。

比起《宝玉赏鉴》里的寥寥几笔,这一幅不可不谓之精细,细到每一缕发丝都是精心描绘。

是安陵辞。